“说什么?我本身就是一个商人,随身带点金条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为何,那顾慎言突然拔高了声调,搞得众人很是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这时,高木纯子却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刻指着一个手下命令道:“你,立刻带人封锁整个楼层,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房间半步,违者按抗日分子论处!”
“是!”
做完这些之后,高木纯子这才转回头看向了顾慎言,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说的没错,你如果真是一个商人,那么随身带点金条傍身的确没什么。不过嘛,在我看来,此傍身可并非彼傍身,我说的可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好!”说着高木纯子便用手指了指那本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旧约,“这本书你如何解释?”
此话一出,顾慎言的严重便闪过了一丝慌乱,却还是佯装镇定地回道:“怎么,商人就不能信教了么?”
“这当然是可以的了。”说到这,高木纯子却猛地话锋一转,“不过这犹太教的教义其中一条明确规定信徒不得吸烟酗酒,可直到现在,我却依旧能够从你的身上闻到香烟的味道,这又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犹太教徒,至于夹层里的那些金条,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进而达到忽略掉这本书的存在的目的的,我说的可对?”
“一……一派胡言!”
高木纯子却懒得跟他废话,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一查便知。带走!”
话音未落,便又几个手下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就将顾慎言背负双手,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便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高木纯子赶忙快步走出房间查看,就看到走廊上几个手下正将一个青年死死地压在身下,而即便如此,那个青年却仍旧不停地拼命叫喊挣扎,场面一度十分地混乱。
“怎么回事?”
“小姐,我们正准备封锁这层楼,就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想要从楼梯间逃跑,所以就把他给抓了回来。”
“做得好!”高木纯子听了十分赞赏地说了一句,随即才又转头看向了那个青年,“小子,你……”
不想话没说完,便有人慌慌张张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急声说道:“不好了,小姐,租界巡捕来了!”
“你说什么?”高木纯子不听还好,听了手下的报告之后顿时就是一惊,心里更是疑惑不解,自己明明已经下令封锁了大厦,怎么还是走漏了风声?再说这租界巡捕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不过很显然,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高木纯子便当即命令留下一队人跟租界巡捕周旋,自己则领着剩下的人带着顾慎言和那个青年悄悄从大厦的后门出去。
不想就在高木纯子一行人即将通过楼梯间顺利抵达大厦后门,暗自在心里为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洋洋得意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那些巡捕竟然在后门也布置了不少人手。
这下高木纯子可再也无法淡定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个巡捕动作如此之快,抵达之后的布置又如此细致,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自己的这次行动已经走漏了风声不成?
“小姐,要不我带人去搞点动静出来,然后您带着人趁乱……”
“不行,来之前我不是已经说了,不到万不得已……”
然而不等高木纯子把话说完,顾慎言竟仿佛发了疯似的,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绑架我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等到高木纯子反应过来,在想要命人堵住顾慎言的嘴的时候,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看着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的安南巡捕,之前向高木纯子建言的那个手下便索性把心一横,当即把枪就射,几枪就射倒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
剩下的几个巡捕一看到同伴被放倒,便立刻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一个个宛如博尔特附体一般,第一时间躲到了最近的掩体后面,掏枪对射起来。
一时间枪声,呼喊声,尖叫声混作一团,场面别提多混乱了。
高木纯子见状顿时就暗道了一声不好,因为此时的现场虽然已经一片混乱,但要想就这样趁乱浑水摸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还要带着顾慎言和青年那两个拖油瓶了。
该怎么办?
然而就在高木纯子还在苦苦思考着对策的时候,大厦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声由远及近的警笛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不用问,一定是巡捕房的增援到了,再拖下去只会更加不利。
想到这,高木纯子也只能选择弃车保帅,招手叫来了自己最为信任的那个手下,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那手下听了二话不说立刻点了点头,随即便招呼众人带着顾慎言和那个青年边打边退,一直推回到了楼梯间里面。
而高木纯子则凭借着一手出众的演技,趁机假装成了一个惨遭波及的无辜民众,被随后赶来的巡捕成功“解救”,安全地护送出了大厦。</div>
直到离开大厦之后,高木纯子才惊讶地发现,外面早就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巡捕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密包围起来了,不仅如此,最外面看热闹的民众更是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景,高木纯子便不免在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头脑一热,下令强行突围,否则就算能冲开一个口子,也会被那些围观群众堵住去路,到时候天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正想着,就听到围观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头顶上便传来了一个极不寻常的破窗之声,引得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高木纯子虽然没有抬头,但却很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仅仅过了几秒钟之后,身后便传来了一个重物落地的闷响。
多好的手下啊,可惜了。
尽管此刻高木纯子的心在滴血,却依旧没有回头,默默地抱着那本《旧约》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坐进那辆提前停在路口的小汽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时候,一个声音便陡然从身后传来,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出来,手里拿的什么?”南造云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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