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生死搭档,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啊?”
生死搭档,就在这四个字从海棠的嘴里说出口的瞬间,李墙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便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再次陷入了沉默。
“喂!怎么不说话了?你该不会想就这样蒙混过关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那种人么?我就是在想啊……”
“想什么?”
“咱们的婚礼到底是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呢?”
一句话,李墙就成功把海棠给带跑偏了,二话不说就直接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中式的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封建的。”
“什么封建?这叫尊重传统!”
“好一个尊重传统,只是现如今都在提倡‘文明结婚仪式’……”
话没说完,海棠就直接打断道:“那就按‘文明结婚仪式’的规定来好了,免得到时候被人说三道四,反正只要不是西式的就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见那些在教堂里装神弄鬼的神棍就想吐。”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来。”
“这还差不多!”海棠一脸得意地说道,但是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诶!不对,我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好端端地怎么扯到婚礼去了?”
“嗨呀!你啊,就别再纠结了,什么事能比婚礼还要重要啊,对不对?”
“嗯,没错!”海棠深以为然地说道。
“这样,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下午跟我一块儿回一趟上海,这么大的事,总得跟大哥说一声不是?顺便再找个靠谱的‘紫房子’,敲定一下具体的婚礼方案。”
“嗯嗯!”海棠连忙点头如捣蒜地说道,“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说完,海棠便蹭地一下从李墙的怀里跳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直到一口气跑出了办公大楼,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李墙的道。
可即便如此,海棠却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便又继续哼着小曲儿回招待所收拾东西去了。
时间来到中午,早就已经收拾妥当的李墙正准备去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垫垫饥,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之后,唐生明的声音就从电话的另一边传了过来,“阿墙,中午有什么安排没有?”
李墙赶忙如实回道:“没有没有。”
“那正好,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今儿个的午饭就在外面解决好了,记得穿便装啊!”
“是,司令,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尽管李墙尚不清楚唐生明要带自己去哪,但还是第一时间换上了便装,提前等在了办公楼门口。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唐生明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司令,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唐生明听了则先是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直接坐进了李墙的车。
李墙则在小心翼翼地替唐生明把车门关上之后,才坐回到了驾驶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司令,咱这是要去哪啊?”
“裘庄!”
此话一出,顿时就在李墙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即便如此,李墙却还是不得不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车子开出了剿总司令部。
时间不大,李墙便载着唐生明径直来到了裘庄。
“唐先生,侯爵大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请!”不等车子停稳,一个挂着少左军衔的日本军官便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而一听到“侯爵大人”这个称呼,李墙的脑海里便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弹出了一个名字,就是鹫巢铁夫!
难道唐生明要见的是他?
然而很快,谜底就揭开了,别说,还真就被李墙给猜中了,一进到那场大火过后仅存的西楼,就看到了鹫巢铁夫端坐在大厅里。
“侯爵阁下!”
“来了?坐!”鹫巢铁夫惜字如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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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生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鹫巢铁夫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李墙则依旧规规矩矩地站在唐生明的身后。
此举不免引起了鹫巢铁夫的注意,仔细打量了两眼之后便主动开口对李墙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在东楼的时候对吧?叫……什么来着?”
李墙则不卑不亢地回道:“回侯爵大人的话,在下明墙。”
“啊对对对,明科长!不过,现在应该叫你明处长才对吧?”
然而话音未落,唐生明就赶忙在一旁补充道:“那个……实不相瞒侯爵阁下,剿总司令部刚刚进行了重大的人事调整,阿墙已经被任命为招抚整编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算是我的副手了。”
“是吗?”饶是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鹫巢铁夫,在听了唐生明的话后也不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不出来,明先生的官运如此亨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三级跳,前途不可限量啊!”
“侯爵大人过奖了,承蒙司令,额不,应该是承蒙主任栽培,才有了我的今天。”
“嗯,不错,不错!”那鹫巢铁夫虽然嘴上说着“不错”,但眼珠却不停地滴熘乱转,显然正在进行强烈的心理活动。
要知道上次在东楼对龙川肥原进行审判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墙是站在土肥原贤二那边的。
姓唐的把他带来,难道是想利用这一点给自己施压不成?
想到这,鹫巢铁夫便眯了眯眼,小心谨慎地问道:“唐先生,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李墙便不由得在心中暗想:上次?看来这两个家伙应该不是头一次见面了,只是那件事指的又是什么呢?
正想着,只见那唐生明澹澹一笑,轻描澹写地回道:“您说那件事啊!问题不大,只不过……”
“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仅此而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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