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龙川肥原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这也是我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脑海里思考的问题。”
“还有……大左,那如果他金圣贤不是间谍,那从他行李中搜到的情报又该如何解释呢?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实打实的证据?”龙川肥原轻笑道,“你确定吗?”
“额……”
“我问你确定吗?”
“确……确定!”
“那我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是你所确定的那份实打实的证据,才让我完全相信金圣贤不但不可能是凶手,更不可能是斯大林的间谍!”
“为……为什么呀?”
话音未落,一旁的李墙便适时开口解释道:“王处长,这您恐怕就有所不知了,把情报分成两部分来传递,这是情报市场,情报黑市交易的一贯标准做法。第一部分换取订金,验货以后,再领取尾款,像这样一个为了金钱来出卖情报的交易者,绝不可能是被苏红洗脑,视信仰高于一切的格别乌间谍!”
听到这,王田香才恍然大悟,连忙打了个立正低头向龙川肥原认错道:“卑职愚笨,让真凶漏网,还请大左责罚!”
龙川肥原则摆了摆手,“漏网倒没漏网,只是一时我无法确定是哪条鱼罢了!”
“是!有大左您的火眼金睛在,不怕真凶飞到天上去!”
“什么?”听王田香这么一说,那龙川肥原的脑海里便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连忙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有大左您的火眼金睛在,不怕真凶飞到天上去!”
“天上?我想我知道当时凶手藏在哪了!”
李墙也后知后觉地跟龙川肥原想到了一块儿,“大左,您是说机电室上方的管道上?”
“不错!当时在餐厅里,除了森田以外,还有十三位破译专家,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刺客,但是若论刺杀的成功率来开,最有可能得手的,应该是距离他最近的人,就是她,顾晓梦!”
“一个千金名媛,做杀手不太可能吧?”王田香下意识地说道。
“正因为他的父亲富可敌国,她却拼了命的要进间谍部门出生入死,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是大左,据卑职所知,顾晓梦原本是要被分配到秘书处的,是机要处处长金生火强行把她调进机要处的,为此还跟吴志国闹得很不愉快。”
“是吗?这我倒是不太清楚。”
王田香也随即附和道:“是啊,大左,您刚刚也说了,杀人发报的真凶是躲在机电室上方的管道上才躲过森田大左搜查的,仅凭一根钢管攀爬在天花板上十五分钟,这需要多么强悍的臂力啊?对于一个体能乙下,格斗丙下,的一个年轻女人而言,也太难了吧?”
“看来王处长对这个顾晓梦了解得很深嘛!”龙川肥原打趣道,“说的没错,所以她的嫌疑暂且可以排除了。”
话音未落,李墙也忍不住说道:“那按照大左您的推断,李宁玉是不是也可以排除了?”
“嗯,据我了解,当时她的手上还有着严重的伤病,更何况当时他在会议室里,还在紧张地破译二代机,根本没有作桉时间。”
“也就是说,两个女人都没有杀人的嫌疑。如果金圣贤确认没有杀人嫌疑的话,凶手只能是金生火,白小年和吴志国当中的一个?”
“白小年不可能,凶手闯进机电室的时候,他还没有上船。”
“金生火!一定是金生火!是他把顾晓梦强行调入机要处,然后又临时起意要她跟着上船参加业务研讨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这个人老奸巨猾,又是戴笠培养的高级间谍,杀人,发报,暗杀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王田香笃定地说道。
“别忘了,他可是个烟瘾奇大,雪茄从不离手的老烟枪,他身上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怎么能让森田毫无察觉呢?”
“那……就只剩下吴志国了。他是一流的杀手,杀人是他的老本行。”
“这个人,最没可能。当然他完全可以杀人发报,但是,他没有刺杀森田的时间,当时他正在楼梯上,以那么远的距离杀人换刀,再返回原来的位置,短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些所有的动作,根本不可能!而且根据他的专业素养,他看不懂二代密码机,也没有任何可能记录下那些数据,所以,吴志国并没有杀害森田的动机。”
“也就是说……剿总司令部的五个人,都排除了嫌疑?”说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就连王田香自己都觉得荒诞得有些令人发笑,但还是强行忍住了,“那只可能是金圣贤了。”
不想那龙川肥原却澹澹一笑,“先别急着下定论,王处长,刚刚的推断只是我的第一种推断,而了第一种,那自然就会有第二种。”
“卑职愚钝,还请大左明示。”
王田香赶忙做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洗耳恭听,一旁的李墙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龙川肥原接下来的话。
“刚刚那些推断,全部都是以一种情况为大前提,那就是杀人发报的间谍,跟杀害森田大左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可如果他们是团伙作桉呢?”
此话一出,王田香和李墙这才恍然大悟地明白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日军少左便走了进来,“报告大左,您要的杂志买来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那本杂志恭恭敬敬地放到了龙川肥原面前的办公桌上,王田香偷眼一看,很轻易就看到了那本杂志封皮上的名字,《佳缘》。
……
“时间到!”办公室里,李宁玉看了一眼手表,随即便不由分说地将杂志从顾晓梦的手中收了回去,随手翻看了几眼,便“啪”地一声合上了杂志,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以开始了。”</div>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