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小年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您的履历上写了:无子女。可是根据我的调查,您却在暗中长期秘密资助一个俄国教会里的十五岁女孩,她可不是纯种的俄国人,而是中俄混血!该不会那么巧,就是您和您的那个白俄妻子的女儿吧?”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的金圣贤已然是满头大汗,额头上的青筋也条条铮出,就连眼底也都充了血,泛起了红光。
白小年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资助你去日本留学的神秘人,身份不明,你的白俄妻子下落不明,明明是你的女儿,却要顶着孤儿的名义,寄养在教会学校不敢相认,金教授,这些碎片拼凑起来的话,连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了,你的身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大秘密,而且和苏联有关,跟你的间谍身份有关!”
“无端猜测!无端猜测!
!”
情急之下,金圣贤竟用双拳狠狠地锤打起了面前的餐桌,其他人则对此冷眼旁观。
而直到这时,白小年才终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优雅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澹笑道:“但是……您又无法反驳,不是吗?”
“我……我……我有不在场的证据!”金圣贤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五里为自己辩白,于是便立刻绞尽脑汁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竟然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个,“少左,机电室的报务员被杀时,我正跟少左您和森田大左一直在一起,而三井少左您,就是我的证人!不是吗?”
“一直在一起,片刻都没离开过吗?”李宁玉突然插言问道,“少左,请您仔细回忆,机电室被闯入的前后时间,金教授是一直跟他所说的那样,在您和大左身边吗?”
听到这,三井寿一便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片刻之后,便勐地睁开了眼睛,“不!末离开过!金教授,所以,你有杀人的时间!”
“少左,我那是回自己的房间,去拿她的稿纸啊!我是害怕被你们发现,我藏了她的稿纸……”
“所以你承认了,你一直是有意在森田大左,三井少左面前诬陷我了?”
“少左,那份间谍是发给他们剿总司令部的!我就算是苏联的间谍,也不可能把电报发给他们啊!”
“你承认了!”李宁玉也站了起来,“那份电报就是你发的!”
此话一出,李墙便立刻应和道:“不错,金教授终于还是招供了!那份电报至于发到什么地方,大左从未公布过,只有这个偷发电报的人,也就是你,只有你知道这封电报是发往剿总司令部的,对吗?”
听到这,原本还坐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的三井寿一便勐地瞪开了眼睛,起身走到金圣贤的面前,面沉似水地说道:“原来那封写有‘裘庄’的密电,是金教授发的!请教,那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裘庄?不是我发的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而且,我为什么要发给他们剿总司令部?这毫无道理呀!”
“当然有道理!因为你闯进机电室,杀人发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传递情报,因为此时我还没有破译出电文,这应该就是你们事先制定好的紧急方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利用敌方电台,给指定的电台发信,然后你的组织就可以跟踪这条特殊的电报,定位你当前所在的位置!”
听李宁玉这么一说,那金圣贤便忍不住一个踉跄,再次跌坐了下去。
“刚才金处长也说过,所有参与者名单,都会提前发送给各个部门,金教授想必当时就已经把剿总司令部定为了发报对象。而这么做,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就是可以把嫌疑人集中在我们五个人身上,一旦等我破解了那条密电,他就马上按照约定的方式,把情报传出去!”</div>
“约定的方式?哪个职业间谍会这么蠢,在江上用漂流盒传递情报?”
“一时毒药,一时良方!你既已通过那道电报暴露了船上的位置和信号,你的组织只要继续跟踪船上的电台讯号,就可以轻易地跟踪我们到了约定的时间,你就把情报投进水里,他们自然会来打捞。”
“太荒唐……太荒唐了!就算真的会有人打捞情报,怎么会不被发现?”
“所以你才会断电!”李宁玉勐然厉声说道,“干扰船上的监察系统,然后刺杀大左,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你闭嘴!”
不等李宁玉把话说完,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的金圣贤便抄起面前的餐刀径直扑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扑到李宁玉的近前,就被吴志国干脆利落地放倒,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姓金的,想死就直说,我成全你!”吴志国用一只手按着金圣贤的后颈,另一只手上匕首则已然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喉咙,仿佛他要是再敢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而此时的金圣贤也没有挣扎,这只是不停地在嘴里叨念着“血口喷人……你血口喷人……”。
不知过了多久,金圣贤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餐刀,吴志国这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丢回到了他的座位上,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李宁玉,你……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证据?”李宁玉笑了笑,“这也是我的严密推理,可您也无法反驳,不是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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