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邵家,听说你在这,一路打听找过来”小马道。小马过去在蓝天兰耳边又说了几句,蓝天兰道:“什么急事这么着急?尚文在吗?”小马点点头。
张老板又端了一盆红烧肉进来放在桌上,对蓝天兰道:“蓝先生,有事你去忙吧。我会把这帮熊孩子侍候好的”。
“好!”蓝天兰又掏出两块大洋递给张老板道:“帮我换成零钱,压岁钱还没给他们”。这帮小乞丐高兴地叫起来“噢__,发压岁钱喽,发压岁钱喽”。发了压岁钱,蓝天兰对他们道:“好好吃饭,别捣蛋。狗子、候子你俩看着他们别闹别打架,把年饭吃好”。又是一番叮嘱,才跟小马离开。
原来是谷老伯进了浦口,找到周尚文要见蓝天兰说事,周尚文才叫小马各处去找蓝天兰。
见到谷老伯,蓝天兰道:“尚文,还没带老伯吃饭吧?”周尚文笑道:“只顾在这里等你说话了,把吃饭的事忘了”“走、走、走,吃饭去。天大的事,吃过饭再说”。
自从打了日本人的小火轮,只消停了两天,日本人又出花样了。日本的宪兵队各地的皇胁军和各镇的保安队都出动了,宪兵队和皇胁军分段在河边巡逻,见到船就开火,只到打沉为止。保安队则挨家查,见到船就拖走,话都不多说一句。谷老伯就被拖走了一条小船,自己就赶紧把那条藏在芦苇荡子里的大船沉到荡子里。
“这是要赶净杀绝呀!”谷老伯自己喝了一杯。
“不急,老伯,我到要看看他们这样能折腾几天?”
“他们还有后手呢!”谷老伯道,“正在担子往北一点二道弯子修炮楼设卡子,真要是让他们盖成了,这条河怕真是死道了。”
“大伯,兵来将挡,水到土掩。我就不信了,看是他们盖的快还是我打的快。来,别发愁。尚文,我们陪老人家喝一个”。
喝罢,蓝天兰又道:“滁河是我的风水河,我不会让他们这样撒野的!”这件事就落在他的心上了。
转脸又过了两天,蓝天兰一大早就出了乌衣镇,朝担子那边的二道弯子去了。虽然季节已经立了春,但寒冷依然未减,哈气成霜。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将近响午蓝天兰远远看见在一处河弯的地方,对面河岸已经起了一个大炮楼子。走近了,见河岸边散布着皇胁军的士兵,端着枪监督着一群劳工挖壕沟。这里由皇胁军驻守?想想也是,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孤单单的一个炮楼子,日本人才不会来受这份罪。仔细看那些忙碌的劳工,蓝天兰想从里面找找熟悉的面孔。忽然,一个想法跳了出来:如果这群劳工里有我的人,做事就容易多了。成立劳工管理公司?这样的话,我的人岂不是到处都有了嘛。对,就这么干了!仿佛心里的一扇窗户突然被打开。
他找到周尚文说了这事,周尚文一拍手道:“好事,即能保护劳工的权力,又能够名正言顺地聚集一部分人,还能够随时掌握各方面的消息,真是一举多得。还有一个好处,那个宪兵队长恐怕真要交你这个朋友啦”周尚文笑道。
“把我真当成道友会的塘口?”
“你还是要先拜会一下你的那位‘朋友’,告诉他一声,省得他怀疑捣乱。是不是要带点什么礼物?”
“带礼物?”蓝天兰想了一下笑起来“我大概能知道那家伙喜欢怎么东西,他是喜欢附庸充雅的。还得你老兄破费点东西。”
“我?”周尚文一愣,忽然又笑了起来,指着蓝天兰道:“掂记我的石头?”
蓝天兰点点头“你随便找一块,对他们日本人都是奇石宝贝”。
“就这点东西了。逃难的时候,太重了,我都把它埋在地下。等着,去给你挖一块”。周尚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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