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长街之上,由于与手下人起了冲突,他周向文因此才得以将冷面师父捡了回来,又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其手里学了几手拳法。
可自冷面师父来了府上之后,至今没有离开过那小屋一步。
先前好奇,周向文也不是没有问过对方来大德郡的目的,只可惜没得到任何答案罢了。
当然心头也不是没有过些微猜测,他怀疑冷面师父应该是个流落逃亡在外的高手,找了他这儿当一个避世之所。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先这么着吧,反正周向文不在乎添多一张嘴吃饭。
况且留在这儿,迟早能多套出一些东西来,也未必不能为他们周家所用。
然现在看来,他捡来的师父要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的身影,周向文心中总有一种预感,对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师父。”周向文忍不住上前几步,率先迎了上去拱手喊道。
“早说过了,我不是你师父,你我二人不过萍水相逢,教得你一招半式,换取个暂时的容身之所罢了。”男子面无多余表情,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道,好似眼前站着的真是个陌生人一般。
嘴上说这话,男子并未停下自己向前的步伐,已经越过了周少爷,走到了院外。
刚才情急,才喊出了师父二字,虽然心中早把对方当成了师父,但也知对方不喜,一直藏在心底。
此时看着男子的背影又道:“您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不知。”男子顿住脚步,摇了摇头,转眼间已彻底从周向文的视线里消失。
守门的人也是周少爷招揽来的三教九流中的一员,这会儿正依在门边还在打着哈欠。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待看清楚了前方那人的身影之后,双手扶着门边站了起来。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腿肚子还微微有些发颤。
对这尊大佛,周少爷都没有办法,他更是不敢稍有阻拦,当即把门打开,躬身相送,恭恭敬敬的看着其离开。
之后立即转身,就要去通报周少爷知晓。
谁知刚走没几步,就见周少爷自己从里间走了出来,“少爷。”垂手喊了一声。
“恩,事情我都知道了,切记此事不要说与任何人知晓。”说着周少爷也紧跟着就出了院门。
那守门的人虽说心里疑惑少爷这么早出门作甚,却也不敢多问。
离开府门之后,周少爷左右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心下怅然,他是想既然冷面师父不说他要去哪,他便追上跟去瞅瞅。
谁知师父速度如此之快,这才几个眨眼的时间,便已然不见了人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夏玲玲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刚要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放下,放下之后又端了起来。
一连反复了三四次,待到茶水彻底凉了之后,才喂到了嘴边,轻抿了一口。
冬日里,一口冰凉的茶水如喉,夏玲玲为之一静,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又徐徐的吐了出来。
对方身为大内皇宫,当今圣上贴身的第一高手,又是整个大内监的首领,人的名树的影,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从这茶水,可见夏玲玲心思一二。
虽然至今为止,深居宫中的吴松出手次数屈指可数,且无多少目击之人,但大内监四大掌印太监在江湖中却是声名赫赫。
那段血雨腥风马踏江湖的日子里,元御阁为主,大内监为辅。
有四位太监出手狠辣,武功高强,一身内力深厚,所杀江湖人士不知凡几,死在他们手中的还不乏一些高手,四大掌印太监之名由此而盛。
那吴松能稳压这几人一头,更是坐在大内总管的位置上长达数十年之久,夏玲玲对其的武功,因此也就能揣度出七八分了。
可这一坐再坐,一壶茶都喝完了,眼看着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夏玲玲却连吴松的人影都没看见,心头凭生几分烦躁。
起身在屋子里走动起来,眼神时不时的瞄过那几个暗藏玄机的地方,一应准备都齐全了,就待吴松的到来,奈何这老混蛋他死活不入瓮啊。
恐,迟则生变,但城内也没什么动静,没有下人来禀报她城中出了什么状况。
两头都没有反应,这叫夏玲玲这个还没当几天的城主如何不急。
突然,心中警兆顿生,夏玲玲抬起头来看着天花,下一瞬便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知我要的东西,城主大人可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备好了...好了...了。”
声音在整个夏府上空响起,循环往复,久久不绝,偏生还寻不到声音的源头!
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顿时使出浑身解数,寻声找了过去,然,尽管那声音是清清楚楚,众人还摸不到丝毫踪影。
只这一手,高下立判。
其实这一声还远不止于此,方圆一里地之内,皆能听见吴松这句话,以整个夏府为中心辐射开来。
正街上巡逻的士兵驻足停下,于后院聊了一夜的刘裴二人,站起身来抬头望去,刚要出门的蒋枭云神情凝重,徐明摸了摸虫虫的后脑勺不动声色,在长街上走到一半的冷面男子当即转身......</div>
守在城墙上的卫士,相视一眼,神情各不相同,有惶恐有惊讶也有想看热闹的。
那夜城外之事,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会不知,谁都不想成为那先死的一个。
但也并无多少害怕,毕竟这么多人,谁都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个倒霉蛋。
对方大清早的嚎这一嗓子,于夏玲玲的威信脸面来说又是大损,可也没有办法。
当下只得是高声应道:“早已准备妥当,还请吴总管下来一叙。”管他人在哪儿,先把其诓骗下来再说。
一个‘叙’字才刚刚落下,夏玲玲定睛朝门前大院看去,不知何时那里已站着吴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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