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个子高,骨架自然也比好妹这样娇小的女子要大一些,骨盆的承受力也要好一点,所以了尘道长才同意让她自己生试试。
但就是这样,当宫口开到四指,孩子入了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霍臻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大口喘息着,边上助产的小女生很有经验地给她擦着汗,跟她一起重复呼吸的动作,告诉她要是疼得厉害,可以适当的叫出来,不要一直忍着,太用力忍着也是会消耗体力的。
霍臻感谢地点了点头,好妹攥着拳头眼泪汪汪地问道,“四哥你吃点什么吗?了尘道长说还要一个多时辰孩子才能出来。”
霍臻再次深吸了口气,“不用,我没事。”
宫口继续缓慢地开着,楼上压抑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蹲成一排的男人们开始不自觉地想找点事干,满地走来走去。
顾珩蹲在原地没动,隐藏在暗处的脸上越来越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随着楼上那个正在经历苦难的女子流走了。他刚才听沈镜心和梁师爷说话,无论他们的身份地位如何,他们的妻子在生产的时候,他们都守在身边。
她现在一定也希望那个身在帝位上的男人能在身边吧。
顾珩恨恨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廊柱上。
城里雇佣的寨民在发完米后都回了各自的寨子过新年,失去了往日热闹喧嚣的墨玉县城静静地卧在黑暗里,只有依稀的几处地方亮着灯光,学校的简易宿舍,城外的禁军营地,还有漫川江边的这栋小楼。
……
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今年的新年大宴比去年格外热闹许多,金碧辉煌的承恩殿里,君臣勋贵嫔妃命『妇』济济一堂。丝竹悠扬中,大臣们花样百出的吉祥奉承,嫔妃们的妙语如珠,都显的这场大宴是那么的花团锦簇,喜庆欢乐。
荣瑾和皇后并排坐在上位上,大臣们刚敬过了第二轮酒,大秦万年,吾皇万岁的呼声还未散去,荣瑾脸上敷衍的笑意渐消,节日的大礼服让他觉得有些闷,便对皇后道,“朕去更衣,这里先交给你。”
皇后温和地道,“陛下只管去,这里有臣妾呢。”
去年的新年大宴上,皇上也是这样频频离席,但去年大臣们都围在赵相身边逗趣,皇上备受冷落,场面尴尬,皇上离席乃人之常情,今年大臣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劲讨皇上欢心,怎么皇上看着还是闷闷不乐,一晚上都出去四五回了。
心急向皇上靠拢的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里安慰,天心难测,皇上的喜怒哪是那么容易猜的,只要这份不高兴不要落到自己头上就好。
应该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吧,心怀侥幸的大臣们偷眼看向端坐在首位的赵相,从前一直在赵相身边焦孟不离的符彦卿如今已命赴黄泉,而另外一员大将谢大人则早早地投靠了皇上。
谢涤尘坐在霍元璋下首,自是早将赵相如今的凄惶看在眼里,心里也在庆幸抽身的早,如果不是听了老二的劝,要是仍旧跟在赵敬身边的话,恐怕符彦卿的下场就是他谢涤尘的明天。
想到那个一向被自己疏忽了的儿子,谢大人捋了捋颌下美髯,饮尽了杯中酒,不知道云飞在南疆,是不是也有如此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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