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什么,赶紧走过去。
苏舞月带着瑶尘和瑶华朝着旁边的厢房走过去,还让人拦住任何人都不准进。
福九好奇,抓着萧韧熙和风祭夜,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就要去偷听,结果让守卫冰冷的眼神给震回来了。
福九一撇嘴,有点不太开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爱听呢!”
说着,又拉着两个人走了回来。
“你们说,皇后娘娘在和太子哥哥还有瑶尘说什么呢?”其实,福九的内心还是充满了好奇。
“不知道!这事看着挺神秘啊,不但有太子而且还有三皇子,看来皇上这次是大手笔?”风祭夜无所谓的摇着扇子说道。
萧韧熙也觉得这次皇上可能是要让两兄弟一起将这件事情的风波摆平。
“皇上可能是想让两位皇子体会一下同仇敌忾的感觉吧?要不为什么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萧韧熙淡淡的说道:“不过他们最好快点,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爷爷他们那群重臣可都在前面等着呢!”
正说着,苏舞月忽然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瑶华和瑶尘的脸色都很不好,尤其是瑶尘,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三皇子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没穿衣服被人抓奸的人是他似的!”风祭夜小声的在萧韧熙的耳边嘟囔道。
“太子也好看不到哪去!不过,我倒是对后面的事越来越好奇了!”
两个人也不再说什么,和福九一起走过去,等着皇后的吩咐。
苏舞月看了看萧韧熙和风祭夜,长叹了一声才打起精神说道:“皇上有旨意,大典正常按吉时举行。所有一切不变,韧熙,你去招待宾客准备参加大典。祭夜,你也归列吧。小九,你跟着姨母,在姨母身边,不要乱跑,记得吗?”
福九立时乖巧的点点头。走到苏舞月身边,悄悄拉住她的手。
萧韧熙和风祭夜内心很是吃惊:皇上是不是疯了?出了这种事,竟然还要继续庆典。如果庆典继续,那后面的事是不是也要继续啊?难道他们还得娶那个丑八怪?
两个人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开始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冷汗隐隐就渗出来了。
面上依然保持着淡漠,两个人低声答应了一声,又站到了后面。
以不变应万变总是上上之策的。
心里却都开始迅速的转动起来,以应对下面的情况。
没有人知道晏澈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圣旨已下,所有人都唯有遵从。
盛大的典礼如约而行。
但是每个参加典礼的人又都带着一种非常微妙的心情,就像是在演一场戏,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站好位置,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
只有薛鼎天,被人搀扶出来的时候在有些念叨:“这不是说幼诗出事了吗?这都出事了,还能举行大典啊?诶呀,你们这些孩子也不去提前打听好了,害得我老人家还得来来回回的瞎折腾!”
薛朗和薛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涉及到的是皇室的威严、皇上的脸面,所以,即使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却也绝不能多过问一句。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所以,当礼炮响起,宫人捧着各色事物规规矩矩走上来,礼官按照周礼宣读祭文的时候,大殿内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在暗中涌动。
而萧韧熙和风祭夜的心则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上:晏澈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揣度了,难道自己最后还是难逃娶丑八怪的厄运?
萧韧熙心里在打算盘,他想了,就算是晏澈到时候真的强制的让他娶幼诗,到时候他的祖父也一定不会同意。
而祖父不会同意,就代表着萧氏家族会反抗到底,到那个时候薛家、苏家、还有一些平日里交好的贵族世家也会站到他这一边来,加上萧家的门生故吏,弟子属下的,一同和皇上对着干,怕是也不会差到哪去。
正在萧韧熙在这瞎捉摸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风祭夜竟然慢慢溜达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非常小声的说道:“瑶尘去哪了?”
萧韧熙一愣,目光迅速的四处搜索一下,果然,瑶尘竟然不见了。
“是不是去接幼诗去了?”萧韧熙微皱着眉头,悄声的和风祭夜说道。
“礼节单上是怎么写的吗?有这个过程吗?”风祭夜有些敏感,所以问的特别详细,他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过程是差不多。等这个礼官念完了,就应该是皇上给公主授印封礼了。不过,具体是谁领着公主出来什么的,我可不知道了!”
“我知道!”风祭夜边左右瞄着,边低声说道:“应该是宫里的十个掌管宫女引领着出来,绝对不是什么皇子去引领。所以,瑶尘到底去哪了?”
萧韧熙和风祭夜对看了一眼,觉得事情确实是太诡异了。
“还有,都这个时候了,还只有皇后一个人在上面独撑着,皇上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可就要错过时间了!”风祭夜狡诈的和小狐狸似的,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不会最后是不来了吧?那这宝印谁给出去啊?”
萧韧熙听风祭夜如此说,眼神不由得眯了一下,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转过,他微微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风祭夜:“如果你是皇上还会在这种情况下给幼诗举办大典吗?”
“如果我是皇上我现在就去把这个伤风败俗、丢人到家的女儿狠狠揍死,还举办什么庆典,难道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风祭夜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种由里而外的轻蔑。
萧韧熙忽然退后一步,和风祭夜极其小声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皇上就不会揍死幼诗?”
风祭夜猛然回头,吃惊的看着萧韧熙:“虎毒不食子!”
“可是人家不是虎,人家是真龙天子!”萧韧熙明了的意有所指的看了风祭夜一眼:“你都知道要去揍死,何况是皇上?对于皇上来说,也许死了一个女儿就可以让皇室挽回一点尊严,至少是挽回了一点他内心中给幼诗留下的最后一点体面。
而且,皇上是下了狠心的走了一步好棋,还有什么比在大典上公主暴毙更能体现皇室尊严的重要、更能说明皇上烈士断腕的决心、更能一次性的封住所有人的嘴?这就是咱们的皇上,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狠!”
“所以,瑶尘是去执行幼诗的死刑了是吗?”风祭夜听的虽然心惊,但是他却能理解。
如果他是晏澈的话,很难说,他会不会也如此做!你拥有了无限的权力,你也就拥有了无数的痛苦和抉择,而晏澈,做为一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为了皇权的巩固和威严,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也许是死刑,也许是隐姓埋名,总之,我和你打赌,从今天开始,这个世上幼诗这个名字,算是彻底消失了!”
萧韧熙微微一声叹息,礼官的祭文同时也念完了。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太监,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从正中红毯的位置跑过台阶,跪倒在苏舞月的面前。
“来了!”萧韧熙一声低语,风祭夜面上一凛。
果然——
“启禀皇后娘娘,三公主忽然得了暴病,太医们医治无效,已然薨逝了!”说着,便伏地大哭起来。
苏舞月心里虽然已有了准备,但是此时满场都是喜庆之色,却听到薨逝这两个字,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悲怆难言。
幼诗毕竟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此时,竟然落的这样一个结局,怎么能让她内心不伤痛?想到晏澈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就更是悲从中来。
坚持着扶着婉星的手缓缓站起来,一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而此时,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下面立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正如萧韧熙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被这个这个结果给弄的不知所措,但是又立时明白过来。想到晏澈的做法,心里都开始发冷,皇上果然好凌厉的手段啊。
福九站在苏舞月的旁边半天没有缓过来。
等苏舞月站起来已经准备要开始稳住场面的时候,她才猛然回头,皱着眉头看着身后的秀儿疑惑的问道:“刚才那个小太监说谁薨了?”
秀儿知道福九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便赶紧走过去,将福九紧紧的握住,很是担忧的小声说:“小姐,您别着急。没事,都没事的!”
“我知道没事,我就是没听清楚刚才他说的是谁薨了?是谁?”福九觉得自己心里乱极了,她明明听见好像是说幼诗,但是又好像不是。
秀儿看着福九就更担心了,但是这个时候要是不说,一会还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便小声的说道:“小姐,是三公主,三公主刚刚薨了!”
福九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炸的她似乎都不会思考了一样。
旁边的苏舞月在说话,下面的人在大声答应,但是她好像都没听到一样,脑里反反复复的只是出现一句话:幼诗薨了,幼诗死了!
慢慢的,眼泪开始在福九的眼底画圈,却没有掉下来,瞪着秀儿,缓缓开口说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她就是疯了也不会死了的!她没有病的!她,她只是被气的脑袋有点坏了,怎么就死了呢?”
说着,福九就开始摇头,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转身,发疯一样就往下跑,力气大的竟然连秀儿都没拉住。
不行,她要去看看,必须亲眼去看看,幼诗怎么会死了呢?
“小姐!小姐!”秀儿大惊之下,就开始追着福九往外跑。
此时,苏舞月正按规矩,将喜事便丧事。却发现福九跑了下去,大惊之下便赶紧让人给拦住。
萧韧熙和风祭夜同时就腾身要去抓福九。
却有另一个人动作更是迅速,薛锋一个腾身,已经将距离薛家不远的福九给拦腰抱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我要去看幼诗!哥,你放我下来!”说着,福九猛然一声大哭,就在薛锋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薛锋却死也不放手。
福九越哭声越大,弄的薛老太爷都急的要命。吩咐让薛朗去和皇后那边周旋,自己则要带着福九先回去。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种事,现在她的小伙伴幼诗竟然死了,怎么能不伤心?所以,为了不去给皇后添乱,他们家小九还是不去守灵的好,老太爷得亲自陪着小孙女在家治疗心伤。
薛老太爷也不管皇后答不答应,便指挥着薛锋和薛文等人,小心的将妹妹给抱回去,一步都不能离开人的照顾,这回他们小九可受了大委屈了。
这皇上真是的,好好的安排这么一出,这是让谁难受呢?!
萧韧熙和风祭夜也想和小九一起回去,却被老太爷用拐棍给撵跑了。
“朝廷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不去好好伺候伤心的皇上,来我们家干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去,给皇上分忧去!走!走!”
就这样,两个人被彻底给撵跑了。
可惜,他两没好意思告诉老太爷,晏澈要是没有他两,估计正经能多活好几年。
等所有人按规制去看晏澈的时候,晏澈正坐在幼诗的棺材边发呆。
“皇上,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样的事全都是意外,您要保重龙体啊!”
萧秉承看着晏澈苍白的脸孔,忍不住内心长叹一声,这好好的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三公主平日里看着也很是端庄雅静,谁知道竟然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
苏秋白和薛朗也在旁边轻声宽慰,但是晏澈却始终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而原本喜气的厅堂里,也都点燃了香火蜡烛,慢慢的,到处都被一片白色所取代。
“三公主册封为娴德公主,就安葬在帝陵的西侧吧。等朕归天了,让她长伴朕的左右!”
晏澈说完这句话,似乎累的要晕倒的样子,缓缓站起身,扶着刘忠的手特别疲惫的往外走。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就倒了下去。
吓得一群人赶紧将他用软轿给抬了回去,并且宣太医去立时医治。
苏舞月被这些事弄的心烦意乱,此时看见晏澈又倒了下去,便什么心思也没有的只想守在丈夫的身边。
风祭夜和萧韧熙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的一切,风祭夜忍不住小声的嘟囔:“咱们是不是下手有点狠了啊?这皇上身体也不行啊!这点事就支撑不住了!”
“是吗?要是现在就算下手狠,那皇上还真得多多保重龙体,否则我怕他撑不过下一次。”萧韧熙看着晏澈,虽然心里也有点担心他的身体,但是想到福九,便所有疑虑都打消了:除非不做,做就要做到底!
致命一击这事他可没忘了呢。
“怎么着,这幼诗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风祭夜不可思议的盯着萧韧熙,这家伙,下手比他无情啊。
萧韧熙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风祭夜,“你别忘了,你不过就是皇上的一碟小菜,皇上真正中意的却是福九。今天你没看到吗?谁都靠近不了皇上,却唯有福九能随随便便就走进去,并且还能把皇上说通。所以,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福九的!难道你想让福九进宫去当太子妃?”
风祭夜立时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所以,我希望当皇上知道福九打死也做不成太子妃的时候,身体能健康一点,至少能挺过去。说到底,他还是我的老师,我也不想一天老是把他气成这样!”萧韧熙看着远方,忽然有点感慨的说道。
“诶?你这话说的怎么和唱大戏似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你有一点忏悔的意思呢?”风祭夜斜睨着狐狸眼,没好气调侃道。
“要是皇上现在就打消让福九进宫当太子妃的念头,我马上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萧韧熙非常郑重的说道,“可是他能打消吗?所以,我也不会改变!说到底,这也只能是他老人家自己找的烦恼!”
“这话你说对了!”风祭夜也特别一本正经的说道:“当年他要是在你骗他的字去卖钱的时候就把你给咔嚓了,现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些烦恼的确是他自找的!”
萧韧熙听见,只是低头笑笑,竟然没有去揍风祭夜。
这样的恩怨轮回确实很难说清楚,至于他和皇上之间,到底谁对谁错,只有天知道。
“唉,等我娶到福九那天,皇上就算是想揍我一顿,我也没有话说!”
萧韧熙觉得对于晏澈,他多少还是有点抱歉的。
“没有那一天,你死了心吧!”
风祭夜冷冷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现在幼诗死了,他身上的枷锁彻底没有了,他可以和萧韧熙放手一搏了。
萧韧熙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猪一样的队友啊!
正在这时,萧秉承却沉着脸走了过来。
萧韧熙赶紧走过去,低声问道:“爷爷,怎么了?”
萧秉承看着萧韧熙低声说道:“皇上身体这样,你要偷偷的告诉太子,让他提防各方势力的异动。尤其是三皇子那边!我也和你薛爷爷说了,最近一旦有哪出兵马调动,立即按谋逆论处。你要警醒!要让都察院的人都瞪大眼睛看住了!”
“是!孙儿知道了!”萧韧熙赶紧低头称是。
萧秉承说的很对,现在是个非常敏感的时候,不但里面的人在看着晏澈,就是那些番邦的人也都在饿狼似的盯着不放。他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丝的闪失,否则太子这边就会出事。那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他绝不能让任何人轻易得手。
晏澈说的对,关键时刻,萧韧熙还是懂大义的。
放下心里的一切,萧韧熙迅速的回到瑶华的身边,他要支持着瑶华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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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提前点!
困啊,困啊!
我再去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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