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史鼑狠狠的瞪了史薛氏一眼。
史薛氏悻悻然低下了头!
史鼐看了史薛氏一眼,淡淡的说道:“虽说没了这些东西,大家一时可能困难些,可我和三弟现在都是侯爷,日子再难也难不倒哪里去。”
“二哥说的对!”史鼑本就不想动大哥的东西,原本将一切罪责都推在死去的大哥身上,用大哥的死铺平了史家一门双侯的路,他就问心有愧!可史薛氏整天挺着大肚子,在自己耳旁吹枕头风,再加上老太太二哥都同意了,他也半推半就的默认了。现在这样也好!“或许是大哥在天有灵吧!”
“好了!都不许再说了!”老太太不满的环视了儿子媳妇一眼,“这件事就全给我烂在肚子里,若让我知道谁走漏了一丝风声,我就开祠堂,将他逐出史家!”
“是!”史鼐史鼑兄弟俩都站了起来,齐声应道。史王氏和史薛氏对视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可又不敢挑战老太太的权威,低着头不说话了。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后,史鼑和史薛氏回了只有一墙之隔的忠靖候府。史鼐还要去处理库房的事,史王氏便一个人扶着丫鬟的手回房了。
史王氏先是去了史梓仁的房间里,细心看了看儿子的状况,见乳母将他照顾的很好,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史王氏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身后的丫鬟熟练的帮她卸着头上的首饰,梳理着头发,史王氏的乳嬷嬷杨氏亲手端了一碗燕窝羹进来,“太太,喝完燕窝羹再休息吧!这些日子,累着您了。”
这些日子史王氏是真的很辛苦,一连两场丧事,又要准备袭爵的事,自己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了身孕,史王氏摸着肚子,感慨的说道:“这个孩子也是个命大的,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杨嬷嬷笑呵呵的说道:“那是肯定的,若没这个福气,也不会投胎到太太的肚子里啊!”
史王氏一口一口的喝着燕窝羹,“罢了,这燕窝羹啊,以后还是收起来吧!”
杨嬷嬷心疼的说道:“这是老太太给的,说太太这些日子辛苦了,给太太补身子的。太太放心喝吧!如今您才是这保龄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喝点燕窝怎么了?”
史王氏摇摇头,将喝完的青花碗放回了桌上,并没有和杨嬷嬷多说甚么。洗漱过后,躺在了床上,摸着肚子沉思着。是啊,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保龄侯夫人没错,可是她和大嫂如何能一样呢!大嫂的母家张家乃是江南世家,绵恒数百年,若不是因为牵扯到了夺嫡风波中,张家这一代人辞官的辞官,夺职的夺职,全族人避居江南,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坐视大嫂就这么死了。
可是自己和大嫂如何能比?大嫂出嫁的时候,按照江南的风俗,十里红妆,耀妆那一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大哥那时候又是名正言顺的保龄侯世子,郎才女貌,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所以大嫂燕窝人参日日不断。可是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王家的一个偏支,出嫁时父母也给了一份中规中矩的嫁妆,虽说这几年靠着保龄侯府也赚了不少钱,可哪里够花啊!儿子要娶媳妇,女儿要嫁妆,家里的人情往来,哪里不需要钱!
侯爷倒是个争气的,无奈,为了抹平这次的事,为了顺利袭爵,这些年侯爷的产业和私房大半都投了进去。本想着分了大哥留下的东西,好歹也能支撑几年,可谁曾想!唉!到底是谁呢?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搬空整个库房。
除非像三弟说的那样,是大哥泉下有知,显灵了?
史王氏想到这个可能,自己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这样入神,我来了你都不曾发现?”史鼐的声音忽然响起。史王氏坐了起来,“侯爷回来了?”
史鼐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起身,他是洗漱好了进来的,直接脱了外衣、鞋袜,上了床,“你在想什么呢?”
史王氏和史鼐夫妻感情甚笃,因此也不瞒他,“我在想大哥的东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鼐面色一顿,本能的皱起了眉头,“不要再提起此事了,以后,就当没这回事!”
史王氏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夫君的心思,不过是涉及大哥,心中有鬼罢了。因此不敢再说,只温顺的躺下了。
夫妻间就此歇下,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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