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临走前那一眼,如同万箭齐发般的想要把她穿透,苏浅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笑中带泪。
她本来不想做到这么绝的,她想要平静的退出,可是这些人简直就是斯人太甚了,她一退再退可是却没有换来什么好结果,霍敬尧是疯了,他竟然想要置她姑姑于死地?最近他性情大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以为他的冷淡已经让她心如刀割,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现在的霍敬尧喜欢怒无常,残酷暴戾得令人无法忍受他的所做所有,她已经明白了,对他无条件的服从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自尊,她已经不愿意再这样生活了,也不愿意再这样等待了。
晚饭过后,老太爷让他们早点休息,意思再明摆不过了。
苏浅抬眼看了霍敬尧一眼没有说什么,霍敬尧跟在她的身后脚步沉稳一前一后的都上了楼。
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心跳陡然的快了起来,每当跟他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好像都有自然的反应,她拿出了一床被子,扔在了沙发上:“这是我的房间,所以今晚……”她指了指沙发,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玩味的笑,不过好在沙发还挺大的。
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每一点脸上神情的变化,她有许多面,今天这样歇斯底里疯狂的一面是被他逼出来的吗?他逼得太紧了?一命换一命,苏家的总是要有人了来偿命的不是吗?有些事情宾真相被历史掩盖,无法追查,但是总会留下痕迹,或许是他的母亲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把苏浅送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如同在冰与火之间煎熬着,那种无法说出口的强烈的爱跟恨在拉扯着他,已经将他撕裂了。
“你是怎么认识张衍霆的?”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在做什么,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小脸沉静得如同冬日里落下的第一片雪花,晶莹剔透得好像马上就要消失溶化了,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去确定她还在。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对视着,清透的眼底如同溪水一望到底里面已经少了以往的那些羞涩的,期盼的,欲语还休的光环,淡定得如同陌生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张家的背景很复杂,张衍霆他的曾祖父曾是旧上海时期的黑帮头子,就算时代在变张家好像依旧与黑道上的生意脱不了关系,例如城中最大最繁华的夜总会,酒吧,星级酒店,甚至是有一些不明渠道中流通的物品,张家都几乎垄断了,早些年张家出了点事情,听说当年的张家老大从此在人间蒸发,那时的张衍霆岁数不大倒是接下了整个张家所有的生意,并且弄得有声有色的,今天见到他确实有些意外,因为苏浅的交际圈子非常简单,她是怎么认识张衍霆?
“难道你是好人?”她冷冷的笑着,虽然不知道这个张衍霆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还有人比他更狠吗?转身就想进浴室她应该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觉,对于这个男人一定不能再动心,也不能再恐惧,唯有这样才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
“我是坏人也办法,是谁自己非要嫁给一个坏人的,是谁对着坏人说喜欢的?”他一手把她拉了过来,俯首与她鼻眼相观,手指从她的额头流连至她的唇角“从爱人变成坏人,在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都不由人的意念掌控,例如我曾经喜欢你,那是我这一生最糟糕的事情了。”她低下头,心里无比悲凉,因为她的喜欢将她姑姑送进了可怕的陷井里,难道只是因为她嫁给他,破坏了他与言真的二人世界吗?或者是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掌控操纵别人的命运?
在她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靠得很近,苏浅想推开他的胸膛,而霍敬尧却抓紧她的手,眸色有一丝冷冷的光:“为什么,以前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我碰你一下都会脸红,现在呢?这么反感?”
“知道反感,你就不要碰我。”她敛下了长长的睫毛,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语气冷漠得快要令他捉狂了。
“如果我偏要呢?”他揽住了她的腰,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目光里的刺骨寒意化成强烈的占有欲。
“我会死,我斗不过你,但是我会弄死我自己,如果你敢再碰我一下的话。”死这个字有多令人惧怕,可是从她的嘴里说起来风清云淡的,他的心里是极度震惊的,因为这样的貌似漫 不经心的说出来,他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牋 “这么恨我?”他的嗓音暗哑,好像是从胸腔深处里飘了出来。
她深身僵硬不再多说什么,推开了他的手,独自走进浴室,站着的男人听到了浴室里的锁咔哒一声时,苦笑了一下,伸出开始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脱了下来。
水很热,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他身上的寒气太重了,简直就是快要把人给冻僵了的感觉,泡在温热的水里,把一身莹白的肌肤泡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才心满意足的擦干了身体,站在镜子前拿起了乳液,突然心里一阵刺痛,她跟姑姑都喜欢这个牌子的乳液,所以总是一起买一起用,有时候她的用完了还会先拿姑姑的用一下,可是现在呢?她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洗澡,可是姑姑却不知道怎样了?
今天老张再三跟她保证说一定会救出姑姑来的,可是她的心里不踏实,姑姑一天不出来她就一天不能安下心来。
因为今晚房间里多了个男人,所以她选了一套保守的睡衣,遮得不见一点裸露的肌肤,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低低的尖叫了一下:“你干什么?”
这个男人已经脱掉了衣服,只换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趴在地毯上做着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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