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本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凡是发生过的,任何细节,他基本上都能记得住。
这一回想,他似乎找到重点了。
上次赵郎前来的时候,似乎就告诉过他,为何大王给了他宣文君的称号,却没有给他相应的爵位。
难道此番令秦王为难的就是这件事?
想到这里,秦用提出疑问,道:“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前来,告诉我,因为你把我的话转达给大王,大王觉得我适合在野而不在朝,所以并没有让我登堂入室。难道此番大王也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为难?”
嬴政一听,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看着秦用,笑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秦用无语了,道:“这大王不给我官就不给我官嘛,与这天下论道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都能不在乎了,他在乎啥?”
嬴政无奈道:“我说宣文君,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有些事你可以不在乎,但不代表别人也能不在乎啊!”
“你想想,这承受不公待遇的人是你,你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别人只会当你大度。”
“可大王才是对你不公的人,大王要是也不在乎了,别人怎么想?”
“那还不得指着大王的脊梁骨骂大王一声昏君啊!”
秦用闻言,明白了,感情是这个意思。
说到底,就是秦王如今没脸见自己呗。
见秦用恍然大悟的样子,嬴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苦口婆心道:“宣文君啊,你也知道,大王不是不看重你,这大事小事,基本上都交付给你了。甚至三番四次下令,举全国之力,配合你的一切要求。可是大王也不愿意害了你啊!”
“此番论道盛事有多重要,大王不是不知道。可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大王不参与说不过去,天下士子都会觉得大王瞧不起他们。可这要是参与了,与宣文君碰面,难道一言不发,连个表示都没有?可这要是开口了,又该与宣文君说些什么?”
秦用沉默了,他此前还真没想这么多。
毕竟很多事情,他都不在乎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但现在赵郎提出来,他再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这样看来,我三番四次上奏,反倒是有点逼迫大王召见的味道了!”
许久后,秦用叹息道。
“可不就是嘛,宣文君,你是不知道,最近大王为了此事,那也是烦恼啊!这心中有愧宣文君,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看了都心疼!”
“你说这自古以来,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咱们做臣子的,岂能看着大王如此忧愁苦恼,对不?”
嬴政连连点头,这番话说出来,他感觉心里面畅快多了。
让你整天呈报逼迫寡人,现在寡人把话明说了,倒要看看你如何为难。
然而心中得意没一会儿,一回头,却见阿瑶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似乎很无语,又似乎有些鄙夷,嬴政这心中顿时就难以痛快起来了。
这丫头,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阿瑶对于他说的话,那是一点也不同情。
分明是你自己欺骗人,如今反受其累也就把罢了,竟然还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也不知哪天宣文君得知真相,会不会被直接气死。
至于秦用,此刻也有些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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