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先生乃爹爹恩师,那自然便是我的师祖,现在也是你的师祖啦!”
“以前倒是从我娘亲口中听闻过一些关于阳明先生的事迹。”
“师祖生平事迹、丰功着作,于小弟而言,如数家珍,日后得空,定好好为二哥诉说一番!”
闻人诠道:“此书为老师早年所作,由儒切入,道佛相辅,取百家之精,融汇相通,可谓博大精深!内有内功心法一套,拳掌之法各三套,刀法、剑法、点穴手法共五套,另有一十三套偏门绝技。今儿,你既识字通文,且先自行通本习读一番,以便形成大致框架,之后义父再为你详尽讲解。”
是夜,古今烦心难定,不得成眠,面对这份从天而降的亲情,一时间无法适应,甚至还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悄悄来到屋外,身受萧萧秋风,抬望清冷孤月,轻轻摩挲着指间玉坠,喃喃吟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纵然如此绊人心,无悔当初两相识……”这些诗文都是其母生前于独处之际,对空对月、对山对河时所吟诵的,母亲那时的神情,他至今记忆犹新、刻骨铭心。但一直不能理解,母亲为何会那般黯然孤绝?又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她那般黯然孤绝?诗文的字面含义他都理解,层次更深的精义就不能完全准确的把控了,至于诗文背后所含带的心境感悟更加无法体会。一个人,再是天赋过人、勤勉努力,所能了解和领悟的事物实在有限,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不过就是一粒区区尘埃,或者说,人本身就是尘埃。
身子一暖,肩上多了件宽大的衣袍,讶然回头,看清来人,道:“义父……”闻人诠面带温和笑意,轻轻搂着他的肩膀,关切提醒道:“深秋天寒,你又重伤未愈,小心别着凉了。”
“嗯。”
通过近段时间的接触,闻人诠也大致了解了古今的脾性,理解他现在的心态,道:“时间长了就能适应了。”
“嗯。”古今还是一声简单鼻音,心中则为对方的理解而意外,开解而感动。
静默少顷,闻人诠问道:“今儿,你以前学过功夫吧?”
“嗯。”这次古今自己也觉出了鼻音作答不妥,续道,“今儿给义父演示几招吧。”
“你伤势未愈,还是等你伤好之后再说吧。”
“无妨,就摆几个空架子,权当是活动筋骨了。”说着,摆开架势,一面演练拳法,一面口述拳经:“功法之要首在心,拳脚为次……拳开两扇披如挂,脚稳如磐石,腰挺如松柏……”
闻人诠伫立在旁,静静细看,虽是空架势,习练也不够精熟,仍可看出隐含其中的不当之势。可见拳法本身甚是高明,称之为非同凡响也毫不为过。
“这套拳法是谁教你的,方便告诉义父吗?如果那位高人之前有过叮嘱,不可与人说及名讳,你不讲也无妨。”
“教我武功的是位叫王环的大叔,以前住在我家隔壁。”
“王环!可是‘铁拳’王环?”
古今从未听过“铁拳”之名,摇头不知。
“他生得什么模样?”
“高大魁梧……肤色黝黑……满面浓髯……同说书人口中的蜀汉名将张翼德很是相像!”
“难怪难怪!”闻人诠抚掌而笑,“今儿你可真是福泽深厚啊!这位王环兄弟的师父跟义父的老师同是世间最顶尖的奇人,不管获得哪一方的承袭,都是莫大的福缘,若能身兼两家之长,更是幸甚至致!”</div>
古今淡淡一笑,并未表露出过多的欣喜,于武一道,他并不十分热衷,加之其母不太赞成他习武,所以王环教的不多,笼共二十余招拳法和半套身法,他也没特别用心学。
又过了十余日,古今伤势基本康愈,距闻人诠上任之欺也已不远。一家人作了合计,重新上路,给蓝天凤、陈曰能留了数月食粮。
下到摩天岭,便是陕甘地界,先后再经三晋直隶,耗时一月半终抵渤海之滨。期间遇水渡船,逢路乘车,昼行夜宿,所幸倒也顺畅。
遥见碧海之畔一座雄关拔地倚天,气势恢宏;万里长城形如腾龙,连通天地,蜿蜒起伏,连绵无尽;老龙头飞探入海,说不尽的奇绝孤壮。
深受壮丽风光感染,胸臆顿开,闻人怀翻上土墙,登高望远,以杖作剑,叉腰高朗:“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
古今应和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有了这一月半的相处,他心中的不适化解了不少。
“瞎叫个什么劲?哭丧呐!哪来的野孩子?敢爬俺家的院墙!皮痒痒了吗?”尖锐的呵斥声浇灭了万丈豪情,一名身形肥壮的村妇冒着三丈怒火自屋中冲将出来,捋袖叉腰,顿足跳脚,俨然一副与人干架的气势。
闻人怀自知行为失当,急急跳下土墙,连连赔罪认错,仍是挨了好一顿训斥数落。
山海关,始建洪武年间,东临渤海,是万里长城的最东端,有“天下第一关”的美称,扼守辽西走廊,护卫华北平原。也是中原农耕文化和东北游牧文化的枢纽,两地商旅于此往来频繁。从而铸就了他集军事重镇、商贸重镇于一体的双重属性,在后世的历史进程中时常扮演着重要的角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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