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颍的口中铿锵有力地掷出来两个字:“议和!”
虽然两国互相之间宣战,下了战书,成了仇家,却也不代表这中间是不能议和的。既然杨坚和兰陵王都不想挑起这场战事,不想两国空耗国力、生灵涂炭,为何不能议和呢?
杨坚愁眉不展,议和有谈何容易?一般议和是一定要两军打得难分难解,又或是一方被另一方没有退路,来个“城下之盟”的求和。而仗还没有开大就谈和解,消耗了粮草兵马没有一丁点的战功,如何向朝廷和百姓交代?况且,但凡议和大事都应该由皇帝和大臣商讨之后再做定夺,前线的将领唯一的责任就是打仗,私下议和是僭越之举,更不是军人所为。
高颍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既然说道议和,就是已经有了对策。不如双方各自派可靠的亲信互相往来,杨坚和高长恭之间情谊深厚,彼此信任,杨坚便可以把这边与诸位将领商讨的应敌之策透露给高长恭,让他有所防备。两军对敌随便打打做做样子,故意弄成一个僵持不下的假象。耗个一年半载的,再向朝廷情愿主张议和,到那时候心疼粮饷的皇帝,自然会同意的。
杨坚依照高颍的计策行事,和高长恭之间秘密书信往来,演了一出一出的戏给将士们和远在千里之外的朝廷百官去看。杨坚和高长恭两人倒也是互相信任和配合默契,演得越来越炉火纯青。
伽罗和萧婉婆媳二人日夜吃斋念佛,在佛前祈祷,但愿各自的男人能平安归来。伽罗更还有担心之处,不知道杨坚和高长恭对阵之后,会闹出什么局面。每每探听得到,杨坚和高长恭总是相持不下,倒也心安了许多。
宇文赟期待着前线的战报,又有杨坚请求议和的奏折,烦恼不已:“相持不下,相持不下!这一仗都打得快半年了,粮草源源不断送往前线,就指着他杨坚能为朕建功立业,却不想战线丝毫不动,一座城池都没打下来。”
有大臣启奏:“陛下忘了?大冢宰率军是抵御进犯敌军,并非是攻城略地,没有失去一城一池便算是功绩了。”
宇文赟想想却又几分道理,而尉迟迥却道:“陛下可不要忘了,昔日杨坚出征,都是戮力而战,速战速决。上一次斛律光率兵来犯之时,杨坚便很快将齐军打过了黄河对面。齐国三位杰出的将领分别是高长恭、斛律光和段韶,他们的谋略不相上下。为何前次杨坚打得便是轻轻松松,扬我国威,而此次却这般吃力,坏我士气?”
宇文赟又觉得也很有道理,便对百官道:“对啊对啊,大司马所言极是,谁告诉朕,这又是为何啊?”
百官沉默不语,都望着尉迟迥,宇文赟问尉迟迥:“尉迟爱卿,你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何?”
正中尉迟迥的下怀:“陛下忘了独孤罗是怎么回到周国的吗?”于是便把杨坚和高长恭之间的交情一一道来,并且断言,如今两人对敌相持不下都是因为两人不想尽心尽力。
宇文赟震怒:“真是岂有此理,吃着朝廷的粮饷,却不为朝廷尽心竭力,来人,拿着朕的金牌,催促杨坚速速进军,半月之内如若再无战果,便以是通敌之罪召回长安!”
杨坚接到了宇文赟的金牌,心中慌乱,看得出宇文赟把议和这条路给堵死了,不能再没有半点战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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