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努力回想,不免又有些头痛:“昨夜后来怎样了?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杨坚和高颍便把昨夜她晕过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伽罗。
李昞的出现,并非是偶然。比武招亲之后,高颍未雨绸缪,和独孤信商量让李昞前去凉州城调遣来一些兵马,以防宇文护又兵变。
马不停蹄的李昞,晚上困了便在马背上休息,一路经过驿站,不知换了多少马匹。从凉州调遣了两万精兵,暂且驻扎在城北百余里的隐蔽之处。也是收到了高颍的飞鸽传书,李昞才带上五千精兵赶往光明寺去救援。
这一场劫难是有惊无险,可伽罗还是有些担心:“那封信在哪里,有没有弄丢?”
高颍安慰道:“你便放心就是,已经交给了老爷!”
“宇文护那么想得到这封信,还会善罢甘休吗?”伽罗问道。
这也是杨坚和高颍这一夜来所担心的问题,昨夜近乎是剑拔弩张的刀兵相见,宇文氏和独孤氏的对立又从暗流之中浮上水面,是不是就意味着将来两家就直面对抗了呢?
杨坚和高颍无法回答伽罗的这个问题,独孤信也被晴儿带了过来,见伽罗醒来,便关怀地问道:“伽罗,身体如何了?”
经历了一夜的惊吓,伽罗却似乎少了一些昔日的顽皮,多了一点成熟:“父亲放心,女儿无碍,只是母亲现在如何了?”
昨夜崔夫人和慧远大师赶到光明寺之前的时候,宇文护的府兵都已经撤离了,李昞让士兵们清理佛寺门前的僧侣们的尸首,这一场浩劫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李昞本欲治罪没有收留崔夫人母女的住持,崔夫人和慧远大师百般劝说,李昞才肯放了这个势利的秃驴。
慧远大师为死去的和尚做了法事,火化之后,寺院的僧众已经寥寥无几,光明寺也因为这场浩劫,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没落了。
崔夫人安然无恙,放心地回到了桃花庵里,伽罗却不愿意了,生恐不肯放弃的宇文护对母亲不利。
高颍宽慰伽罗,昨日的那场刀兵相见,本来是宇文护意料之外的。宇文护不过是想拿到书信,却未曾料到手下的校尉竟然真刀真枪地杀戮起来。而且杀的是无辜僧人,又是在赵贵妃出游当天行凶,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即便是宇文泰还活着的时候,也未曾如此明目张胆过。
昨夜,大冢宰府上也是一场杀戮,宇文护命人将贸然行事的校尉和知道一些秘密的将领都在地牢里处决了。据方圆三五里的庶民说,凄厉的惨叫声从大冢宰府中传出来,犹如半夜鬼嚎一般。
高颍由此断言,对于书信一事,宇文护是再不敢有所动作,只要独孤信不提,两家心知肚明,他唯恐掩饰还来不及呢!宇文护必定是在静观独孤信拿到书信之后的动作,他现在是以守为攻,不能再让自己的谋逆之心落下口实。
伽罗问父亲,打算如何处置这封书信。独孤信担心的是,这封书信传出来之后,必然会加速宇文护迫害赵贵一氏,宫中的赵玉环恐会步乙弗皇后的后尘!
“那何不将书信在朝堂之上呈给陛下,让宇文护的罪行昭告天下?”伽罗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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