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该是皇帝给姜燳找的帮手,有人帮衬,姜燳也不算单打独斗,接下来的计划到底多了几分胜算。
姜燳和年轻公子谈话并不避讳人,云山雾罩的。
天文地理,地貌河川,想到哪就聊到哪,最后连风土人情都简单提及几句。
姜燳是探花郎出身,又为官多年,算得上博学多闻,人情练达,少年公子竟能与之侃侃而谈。
苏明月心里吃惊,时不时就看过去一眼,不看不知道,小丫鬟端上的茶水点心全数进了姜燳肚子里,人家压根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偏偏姜燳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小丫鬟轻手轻脚换了几遍茶水,姜佑嘉几次欲言又止,苏明月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又去看韩正,人家面含微笑,听得很仔细,看不出一丁点的不耐烦。
一个多时辰过后,两人止了话头,年轻公子才起身,提出告辞,石氏从厢房出来送行。
苏明月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石氏娘家和少年的母亲竟同出一族,据说出了五服,关系不算近,但年轻公子对待石氏的态度还算恭敬。
苏明月回想大舅母的娘家,只隐约记得是京城的高门大户,姜氏随便提过一嘴,时间久远,旁的都不算了解,
因着七弯八绕有那么点姻亲关系,石氏对待年轻公子的态度不算陌生,却也称不上多熟稔。
送走了年轻公子,苏明月询问姜佑嘉对陆洋师兄弟的安排:“几人你都见了吗?”
姜佑嘉笑着点头:“见了,人都不错,我同父亲商量过,从他们师兄弟里边挑选身手最好的六人做护卫。陆洋点头同意了。”
看得上就好,陆洋师兄弟身手都不错,由他们几人暂时看家护院,安全上可以放心不少。
“那就好!”苏明月淡淡道。
暂时没人再上门,苏明月就回了客居的院子,红群服侍洗了脸,重新换回了衣服。
来找茬的郭大人生一肚子气离开姜家,和段大人几人告辞回到自个儿家中,还觉气愤难消,一阵摔摔打打,右胳膊先是麻痒,后来没了知觉,心里后怕,忙领着贴身小厮出门去寻段大人。
段大人书房,郭大大人赤红着眼:“段兄,我为了帮你们出气往死里得罪姜燳,你们找来的那位闫老东西竟然暗搓搓地朝我下毒,我右手臂如今没了一点知觉,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这事咱们没完。”
胳膊不疼不痒就是没了知觉,讲到闫老头亲口承认给他下过毒,郭大人心中惧怕,出口的话也没了顾忌。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听人怂恿,说姜燳要不行了的话,便兴冲冲跑去看热闹,还忍不住率先开口,讥讽的话也没了顾忌,他到现在还有些怀疑是姜家人暗搓搓下的毒手,报复他落井下石。
不过,当时站他身后只有姓闫的老头,老家伙心狠手辣的,承认过出手朝他下毒,那会整条右臂像是废掉了一般。
段大人有些头疼,前几日姜燳要不行了的传闻就满天飞,昨天听说人已经大好了,今个又有人说那是回光返照,这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从前他们和姜燳井水不犯河水,自后半年被擢升为从四品的盐运使,一直试图彻查历年的盐税账目,替朝廷效力,处处寻他们麻烦,虽算不上伤筋动骨,但姜燳其人喜欢锱铢必较,着实令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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