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午餐,玉楼春吃的虽然有些心境复杂,却不得不承认是最满足而美味的一次,若不是胃部抗议已经饱了,她还有些不舍得放下筷子。
“小姐吃的可还好?”念北递上净手的帕子,含笑看着她,澄澈的眼神有些光亮,大约是看到她吃了不少,有个盘子都已经空了。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想违心的否认都做不到,事实胜于雄辩啊,“嗯,很好。”
念北眸子里的光亮就更璀璨了些,“小姐喜欢,念北就放心了,以后天天煮给您吃。”
玉楼春敷衍的嗯了一声,她只要听到那天天二字,心里就只想抽抽,若是依着他之前所说,一日三餐负责不说,还兼具饭后的水果茶点还有宵夜,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时时刻刻的都在眼前晃悠?
她可以心静如水,可那两人呢?
她有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精彩了。
这个念北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也不争不抢,可骨子里却执拗的很,他认准了要照顾她,那不管她怎么撵,他是都不会走的。
看她出神,念北含笑提醒了一声,“小姐,下午可还要出门?”
闻言,玉楼春游离的神思回来了,看了下表,已经两点了,她应了声“对。”,便急忙忙往外走。
“小姐,您就这样去吗?”
“不然呢?”
“您忘了主子和夫人送您的东西?”
玉楼春顿住步子,沉吟片刻,转了身子,往楼上走去。
念北含笑跟在后面。
阿武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表情有些复杂。
花伯从身后走过来,重重的咳了一声。
阿武倏然回头,“爷爷。”
花伯眼神凌厉的看着他,“想什么呢?”
阿武面色一变,垂下头,“什么也没想。”
花伯哼了一声,“在爷爷面前还敢瞒?”
阿武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爷爷,我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选了念北……”
花伯紧紧的盯着他,“你只是奇怪?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比如不甘……”
阿武慌忙摇头,“爷爷,怎么会?我真的只是好奇不解,我对小姐一直都是心存恭敬,绝没有其他的心思。”就算是初见时的那一刻惊艳,心跳如擂鼓,可后来,也被他无声的扑灭了,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地上的花儿若是喜欢他还可以努力一采,可那天上的月亮,要他怎么够得着?
花伯收回视线,语气缓和了几分,“依着小姐的容貌气质,你就算是仰慕也是正常,不过小姐那样的人不是谁都可以肖想的,依着玉家几百年的规矩,玉家的主子都会在下面咱们这四家人里选一个从小培养,将来给小姐做夫,当然不是正夫,即使不是正夫,对于咱们来说,也是极大的恩宠和荣耀了。”
“那当初是怎么选的念北呢?”
“当初,你们几个人里,念北最合适,你金爷爷的孙子从小就是一张冷脸,说不来一句温软的话,你又性子木讷口拙,也很难讨女人欢喜,而玉阙家的那个月明年纪太小,这样考量下来,就只有扈老头的那两个孙子了,念北比起瑞安来,又更安静沉稳些,比小姐年龄也大的多些,更会照顾心疼人,所以最后便选了他。”
“那他就愿意?”阿武脱口而出,问完又有些懊悔。
花伯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又看向阿武,“若是换成是你,你会愿意吗?”
阿武忽然低头,脸上有些红,讷讷着不知道如何说。
花伯叹了一声,“小姐那样的容貌风姿,世间有几个男子可以拒绝的了?”
“可,可那时候念北年纪还小,哪里就懂的这些风月?”阿武的声音有些低。
“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这些,只是跟着主子和玉阙学习,等他成年后才告之的,主子不会逼他,他要是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以后就接替玉阙的职务,是玉家的大管家,也是荣宠的身份,可现在,他来小姐身边了,这说明什么?”
“喔,原来念北心里对小姐……”阿武惊异的没再说下去,他实在不敢想象,那样安静而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也会有男女之情?
花伯点点头,“以后你除了护好小姐,对念北也多关照一些,他看着和你们一样,可将来不会是一样的,也是半个主子,懂了吗?”
“是,爷爷。”
……
再说玉楼春和念北上了三楼,两人进了房间后,她就要打开箱子选衣服,却被念北制止,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很理所当然的笑道,“这些是念北的事,小姐只要等着便好。”
玉楼春松开手,让开到一边。
他并没有过多斟酌和考虑,便拿出那件黑色的旗袍,滚着银边,扣子是一颗颗的珍珠,莹润光泽,还带着一点点的粉色,黑色给人的感觉往往过于沉重,可加上这些修饰,却多了一份神秘诱惑和矜贵风流。
“为什么选这件?”
“您穿上便知道了。”
玉楼春也很想知道他的眼光被父亲培养的如何,便没再多言,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更换,几分钟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得讶异出神了,她很少穿黑色的衣服,她喜欢素雅清淡的颜色,可第一次尝试穿,却忽然有种神奇的惊艳。
黑色修身,华贵典雅,她的肌肤原本就极其出挑,此刻,和那黑色一衬托,更是肤如凝脂一般,一双玉臂没有半点瑕疵,如那珍珠似的,闪着莹润的光泽,旗袍及膝,修长的小腿同样完美的让人惊叹。
原来穿黑色的旗袍会收到这么意想不到的震撼!
玉楼春走出去时,看念北的眼神多了一丝期待,将来他还会带给她更多的惊喜吧?
念北看着她娉婷而曼妙的走出来,澄澈的眸子晃动了一下,片刻,送上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搭配的首饰,念北只为您选了一对羊脂玉的手镯。”
“喔?”玉楼春接过来,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只选这一样?”
“珍宝只需一件便足够!”
玉楼春心里一动,她故意问他,便是想知道他的答案,果然没让她失望,他的眼光确实极好,珍贵的珠宝不是戴的越多越好,太多了就俗气了,而且让人眼花缭乱,没了初见的惊艳之感。
一件,好东西只需一件,便可以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小姐,您坐下,念北再帮你挽个相称的发。”
“还要收拾头发,还来得及吗?”她印象里,收拾头发都是很麻烦的。
念北笑着道,“很快,几分钟罢了,绝对不会耽搁小姐去录节目。”
“好吧。”
玉楼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念北修长灵活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像是跳舞一般优雅惬意,很快,一个简单却又与众不同的发型就做好了,典雅矜贵,又有种云淡风轻的洒脱随意。
玉楼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笑了,这一笑,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
念北澄澈的眸子再次晃动,久久不停。
“念北,你手可真巧,只怕让那些大牌明星的造型师都要自叹弗如了。”玉楼春真心的赞叹着。
“小姐喜欢就好。”
他安安静静的含笑说着,谦逊而柔和,真真是应了曾经很流行的那一句,‘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可看着这个外表安静的美男子,为什么她就不觉得安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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