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苦命的人
裴光卿的一番话，对王烁来说可谓是醍醐灌顶。
原本不甚明朗的局势，现在也变得清晰起来，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说老狐狸平日里，也能看透李三郎的这一招，只是因为自己，这才乱了分寸。
裴光卿见王烁有所领悟，也是笑着掰开了一块蒸饼：“你小子有灵性，本官点你一下，你变明白，这比王氏那些兔崽子们强多了。”
“多谢裴公提点。”王烁恭敬的请教道：“依裴公之间，小人该如何揣测圣人之意？”
裴光卿翻了个白眼，两三口便将一块蒸饼吃完：“你问本官，本官问谁去，李林甫他揣测了二十年的圣意，现在如何了，不也提心吊胆的生怕杨国忠抢了自己相位吗？”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意难测，更何况咱们圣人的意思更加难测！”
裴光卿眯着眼笑着竖起一根指头：“你要记住，这大唐只有一把扇，那就是圣人，他想让谁淋雨，谁就要淋雨，你不过是圣人脚下的一粒尘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可同样，也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低贱，毕竟一粒砂石也能硌道人不是？”
王烁赞同的点了点头。
“该到你揣测圣意的时候，你自会知道，不过目前来看，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更为重要。”裴光卿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别以为本官是看在李林甫面子上才点醒你，本官只是单纯的欣赏你而已。”
“是，小人铭记在心。”王烁又是行了一礼。
像裴光卿这样的人，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你身份高贵而高看，同样也不因为你是个奴仆而多加指责。
“不过裴公，你是不是可以再指点小人一些，比如说，这扬州城的诸多世家和诸多官员，谁最容易突破？”王烁腆着脸笑道。
裴光卿一听这话差点没噎住，上下扫了王烁一眼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真把本官当你的心腹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嗨，这不是咱们和裴公的脾气秉性对上了吗，现在不问什么时候问？”王烁恬不知耻的回道。
裴光卿闻言也笑了，他把手臂搁在膝盖上，笑着弓下腰：“本官跟你说也可以，跟本官摔两下子，把本官陪高兴了，就答应你。”
王烁看着裴光卿高高隆起的胸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瘦胳膊小腿，要真想陪好这位爷，自己还不得折腾闪架了？
当然了，王烁也知道，裴光卿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婉拒他。
毕竟这位爷将来还要在官场上混，招惹了太多是非也不好。
两人用过小食，裴光卿提溜着王烁的衣领给他摔出了房，末了还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
“滚吧，有事没事买些酒来看看本官，反正漕运衙门就子啊瓜洲渡，有什么事言语一声，本官若是心情好了，兴许能帮你一把。”
王烁虽然挨了一脚，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最起码在这种繁华的城市，他不是一个朋友没有。
回到住处，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王烁便提笔给老狐狸写信了。
就像裴光卿所说的那样，老狐狸的党羽除却在朝廷里的人之外，在扬州、益州这些富饶的地方一定会有，不然老狐狸的财富哪来的？
“阁老安康，老夫人安康，小人已在扬州城，地方富饶繁华，然小人却无暇留恋，只望能早日回到长安城，继续伺候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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