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竟这么信任那苏氏!”江鸾一脸痛心地看着太子,原本秀美的脸都变得狰狞起来,“臣妾才是殿下的结发妻子,为何殿下不肯相信臣妾,却要相信那苏氏?苏氏有如此蛊惑人心的本事,不是妖孽是什么?”
“江鸾!”太子气得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你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苏氏大病之后,直到宫宴之前都未进过皇宫。你说她害你,不觉得可笑吗?”
然而江鸾一听见宫宴两个字,就想起了苏锦璃给她画的那幅肖像,当即激动起来:“殿下既然说到宫宴,臣妾倒是想起来了。殿下可知,那次宫宴,苏氏为臣妾画了一幅肖像。
那肖像竟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人一般。臣妾自从见了那肖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定是那苏氏用了妖术,利用画像来害臣妾!”
太子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说的画,不过是一种名为素描的新画法罢了。自从有了这种画法,朝廷抓捕犯人都方便了许多。如今已有很多人学会了这样的画法,孤也会,并不是什么妖术。”
江鸾闻言一愣。
她根本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
当初她看了那幅画像后心里就有了疙瘩,后来秦王和晋王就藩,太子竟然也被永安帝派了出去,管理封地。
她心中生怨,耳目又尽数被拔除了干净,哪里能知道这些?
更何况,这些年她一直刻意回避了关于岭南的消息。
她不想知道那些,因为她怕自己知道了之后会更加难过。
却不想,这种诡异的画法居然还流传了开,甚至就连太子都学了!
江鸾心中又是震惊又是难受,太子却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那幅画像,你不是当晚就派人送去城外道观交给了国师查验吗?
倘若那画像真是什么妖术,国师当时就该看出来。可国师并未发现什么妖术,后来也从未提过这事。
你现在却拿这事来说,污蔑苏氏用妖术害你,不觉得可笑吗?那次宫宴之后,苏氏就在家中备嫁,后来她嫁给二弟,除了入宫请安,平时很少进宫,更是除了煜儿洗三和满月的时候,从未来过东宫。
你说她害你,那孤倒要问问,她要如何害你?更何况,父皇和母后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苏氏想要害你,谈何容易?
倒是你,几次动胎气,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如何怪得了别人?你说你对不起煜儿,倒是说对了。
若非你心思狭隘,时常为此动胎气,煜儿又怎会先天体弱,从生下来就开始喝药,到现在都还身子虚弱?
江鸾,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对得起煜儿?你可曾想过,煜儿若是知道了你做的那些恶事,今后该如何自处?
还有江氏一族,野心勃勃,心怀叵测。若是父皇彻底动了杀心,整个江氏一族,都将成为刀下亡魂,你好好想想吧。”
江鸾吓得脸色惨白,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许久之后,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殿下真的不愿意救臣妾了吗?”
太子看着她这副惶恐不安的无助模样,心中也是难受至极。
可江氏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身为大哥已经对不起两个弟弟,如今又岂能再纵容她下去?
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江氏必须得死。
他就算不忍,也救不了她。
江氏虽是他的结发妻子,可吴氏一直真心待他。
他还有煜儿和烟儿。
若是执意保下江氏,父皇定然震怒。
到时候,吴氏和两个孩子,还有东宫的许多人,都将受他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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