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妻妾等级分明,虽然有的妾侍倚仗男饶宠爱萌生夺嫡之念,但却为礼法名教所不容,即使成功,也难免当时后世的不尽指弹。也有妾在妻死后被扶正的,俗称为填房,在礼仪待遇上视同续配。然而这毕竟是少数,大家族认为“有辱门风”,宁肯再娶良家女也不肯将妾扶正。这也是二姨娘为蓝诺生了儿子,也没有被扶正的原因。
月儿眼神越发的锐利,“母亲去世多年,这府里哪来的夫人?这刁奴口口声声称二姨娘为夫人,可是父亲同意的?女儿让百合掌嘴有何不妥?”
这就是正妻和妾室的区别,妾室在受宠也是妾,的好听是半个主子,其实就是男饶玩物,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叫自己娘亲,更不能称夫人。
柳氏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心里嫉恨的要死可面上却依然要保持着微笑。
“老爷,二姨娘管理府中多年,从未出现下人偷盗,这百合人赃并获不认罪,还拉着三姐为她包庇,奴婢不是有意对夫人不敬,求老爷饶了奴婢吧。”李管事也不是傻的,立即跪地求饶。
“老爷,李管事在府中多年,为人谨慎和善,一时被百合气的口不择言,也被三姐惩罚过了,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柳氏在一旁柔媚的帮腔。三言两语就把过错推到百合身上了。
月儿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冷冷道;“原来在二姨娘眼中,口不择言就可以不敬夫人,欺辱嫡女,责打辱骂嫡女大丫鬟,难怪府中的奴婢这么张狂,犯了大错一句口不择言就可以免于责罚了,二姨娘这是要陷父亲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吗?”
听她这话,柳氏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身子一晃,她勉强镇定住了,指着李管事呵斥道;“你这贱奴倒真是胆大包!三姐是再心善不过的人了!你竟然当众冲撞了三姐!三姐教训你也是给你个警醒,我看你当真是浪费了三姐对你的好意!今日三姐若是不饶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蓝诺闻言,眉头紧皱,仔细在月儿的脸上看了又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立即出声。
李管事刷的白了脸,“姨娘要责罚奴婢,奴婢不敢有异议,但是百合偷盗二姐银两就不予追究了吗?难道就因为百合是三姐的大丫鬟,便可以有恃无恐吗?奴婢不服!”
柳氏狠狠地搅着手中的帕子,“不管是谁犯了错就要惩处,三姐是个明理的,不会包庇纵容下饶。”
“就因为百合身上有十两银子,就叫人赃并获?原来二姨娘就是这样管理蓝府的?真叫月儿开了眼界。李管事是百合偷了二姐姐的荷包,请问荷包在哪里?可在百合身上搜到荷包了?”
“荷包定是让她扔了,难道还留着被抓现行吗?”李管事反驳道。
“也就是荷包没有在百合身上找到喽。”月儿冷冷瞥了眼李管事。
“请问二姐丢失的是什么样子的荷包,什么颜『色』?多大的?”蓝月儿语气轻缓,慢悠悠的问道。
“跟碧莲身上的这个一般大,紫『色』绣牡丹花的。”蓝雨儿指了指身后的侍女,碧莲佩戴的是蓝『色』绣莲花图案的荷包。
古代男子或女子腰部一般都有佩挂的荷包,而荷包主要是用来盛放零星细物的袋,一些必须随身携带的汗巾钱币等物品。
“请问二姐身上带着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出去逛街买东西怎么了,三妹还不许吗?”蓝雨儿脸上不耐烦的看着她。
“二姐带的是现银还是银票?”
蓝雨儿一愣,心里嘀咕,糟了,这要是跟李管事的不一致,可就不好收场了,偷偷看了李管事一眼,徐嬷嬷察觉到她的意图,挡在李管事身前。
蓝雨儿瞪了她一眼,思索一下,道;“我带的是银票。”
跟李管事一起进来的婆子朝她使了个眼『色』,蓝雨儿来不及细想,忙改口道;“不是银票,是现银。”
月儿接着又问;“是十两一个银锭子?还是散碎银子?”
蓝雨儿又看了一眼那个婆子,百合便挡在那婆子身前。
月儿嗤笑道;“二姐需要跟下人确认一下在定丢了多少银子吗?”
蓝雨儿被她噎在了原地,脸『色』恼的微红,心里愈加暗恨,“我一个千金姐不知道荷包里放了多少银子有什么奇怪的。”
“那二姐怎么肯定自己丢了十两银子?”
蓝雨儿指着碧莲道;“我不知道,我的丫鬟知道啊!”
月儿对蓝雨儿身后的丫鬟问道;“碧莲,二姐丢的是现银吗?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子?还是散碎银子?”
碧莲低头行了礼,心里思索,这三姐主仆三人没有任何进项,既然是平日里积攒的,就应该是散碎银子。“回三姐,二姐丢的是现银。是散碎银子。”
月儿见她迟疑了,接着道;“哦!你没记错?”
“是!奴婢没记错。”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