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炊烟袅袅,肉香和果香随风飘,洞府外的地界冬英安排了一干部下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序。
吴越那一干人等昨儿几乎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一个个的脸上黑眼圈都十分明显,且那疲惫之色掩都掩不住,只是看冬英她们在忙,他们实在不敢偷懒,便是自觉地跟在外围放哨的一块儿守着。
洞府里,一白尊者左等右等都不见殷赤月又苏醒的迹象,问姑苏凉,人又只作哀戚之色望着怀里的人根本不搭理他,他不得趣,想着殷赤月是因为他而‘发病’,便是去问大夫要了昨儿听到的几种珍贵草药的草图,当然过程中又听了大夫一顿唠叨,后才在大夫恋恋不舍的注视下拔腿就跑了的。
大夫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很不厚道的笑得十分开怀。
而后,他整理了仪容,往洞府里走去。
洞府里,姑苏凉正在为殷赤月束发,他素手抬起,手中一柄翠绿的玉梳熟练地穿梭在她浓黑的发间,明明是在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别有一番行云流水的美感。
这样进去,好像有破坏画卷的罪恶感。
大夫的脚步一顿。
姑苏凉却在此时抬起了眼帘,媚眼往外一瞥,隐隐中带着的警告意味让人不寒而栗。
大夫再不敢耽搁,立即进来,单膝跪拜:“药奴拜见楼主。”
姑苏凉‘嗯’一声,复又垂下眼帘:“她们人呢?”
药奴道:“四婢在外围待命,锦容和锦华在国都打探消息,锦绣交待了事宜今日午后带人便到,锦华照顾云墨。”
“出去。”
“药奴告辞。”
药奴背影消失后,殷赤月缓缓睁开了眸子,黑沉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初醒来的朦胧之色,有的只有绝对的冷静。
她坐起来。
“别动。”
姑苏凉轻喝一声,巧手为她束好发,将玉梳放下后从袖子里取出精致的小镜子,他下颌枕在她的肩膀,将镜子拿得离他们远了些,看着镜子里那亲昵偎依在一起的人儿,他笑得娇媚又张扬:“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更登对的人么?”
殷赤月本是满腹心事,闻言看一眼镜子,眸中冷意顷刻褪了大半。
“亲爱的。”
姑苏凉张开双臂环住她腰肢,双手扣在她的小腹间:“今日我们不出洞府可好?”
人员都会在晚上到齐,现在重要的只是防守,这些交给外边的人都没问题的。
他私心里想多与她单独相处一些时间。
殷赤月本是想趁着这时机去寻师尊和白狐,可听着他话语里隐隐带着乞求的意味,她的心便已是柔软的一片:“小苏。”
姑苏凉柔柔‘嗯’一声。
“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知道这里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
“好啊!”
他想着最好是离这里远一点,最好是没人的地方。
“等等。”
殷赤月在洞府设下禁制阵,而后才带了姑苏凉从洞府的后方出去,这样冬英迟些时候有事来询问看到阵法也会知道他们暂时离开而不会惊动其他人。
外面的空气远比洞府清新,姑苏凉才出来便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殷赤月却是足尖一点地面,在他不设防间单手环住他的腰肢,而后数个起落,直奔向远处去。
短暂的晕眩感过去,姑苏凉偏头望着她。
风在耳边,而她在他心里。
他抿唇轻笑,其声悦耳,其容色灼灼艳若彼岸花,美得勾魂摄魄。
殷赤月正在此时转过脸来,眸中一缕惊艳之色掠过,她的唇角于此时微微上扬,素来清冷的声音此时变得柔和了许多:“闭上眼睛。”
她想给他惊喜。
姑苏凉秒懂她的心思,温驯的阖上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一颤一颤地分外惹人怜惜,而那殷红的唇瓣却是比那成熟的樱桃还要更诱人。
殷赤月忽地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下一刻她收拢心神,专心运内力,又几个起落后,她终于是带他落了地。
“睁开眼睛。”
姑苏凉怀抱于此时一空,他猛然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他五米处的桃花树下的她。
这?
他突然有些不懂,疑惑地眨眨眼,便是欲抬脚走向她。
殷赤月却在此时动了,她飞身而起,两道长袖卷起数道罡风震下那桃花。
桃花纷纷扬扬落下,以她为中心的五米处,下起了漫天花雨。
姑苏凉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而渐渐地这种神情很快被惊艳所取代,他觉得此生都难忘这样的场景——她取花枝作剑,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惊龙,明明那都是是夺命的招式,却被她演绎出了别样致命的魅力,引起了他内心强烈的共鸣。他再站不住,腰边长剑出鞘,飞身而起直到她身侧,与她共舞。
银色的剑光、粉色桃花交织在一起,似梦似幻。
他与她,犹如鸳鸯成双。
与其说默契,倒不如说是浑然天成更好一些。</div>
舞毕,二人都是精疲力竭,双双躺在布满了桃花的地面时,脸上都有掩不住的愉悦。
似乎,多日以来环绕他们的不开心都于此时消失殆尽。
姑苏凉翻转身来,如墨青丝挣开那发带的束缚,黑色瀑布般垂下,而他那一张含羞带粉的容颜亦是凑到了她眼前,语带轻喘:“亲爱的,人家很开心。”
殷赤月闻言,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上扬,凤眸里亦是柔光一片,潋滟的眸光如同被那微风掠过的湖面,荡漾起了一圈圈喜悦的涟漪往外扩散。
她的开心,毋庸置疑。
“小苏……”
她低低唤一声,声音低沉而暗哑,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姑苏凉眼眸中掠过一抹不解之色,却在下一刻,她突然翻过身将他反压在身下。
“阿夏……”
下一刻,他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到嘴边的话顷刻尽咽入喉咙。
金色的阳光下,少女衣衫件件剥落,露出了那犹如荔枝一般鲜嫩的娇躯,她玉容含粉,唇若点朱,修长如天鹅的颈项下是那均匀成一线的锁骨,而在那锁骨的下方是……
“阿夏!”
他抓住了她伸向肚兜带子的手,狐狸眼里满是赤红之色,其声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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