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对九。
原本该是单挑的场景,转眼就变成了一场群殴事态。
而且在场的众人全都是大炼血境界的高手。
张大根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神情凝重。
是李家二房和四房的人。
都是自己这几年私下里狠狠教训过的人,甚至还暗地里杀了他们几个亲人挚友。
“张大根,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一个独臂的汉子冷笑着,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镰刀。
“当年你砍我一只手的时候我就说过,这笔账我总有一天会算的。”
“去年杀我女婿的帐,今天也要还了。”
一个满鬓斑白的中年人沉声。
他们都是二房出身的,作为明目张胆反对张家的二房。
这些年族人为此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
只不过这并未消磨掉他们与之对抗的决心,反倒是让二房越发团结。
就算有不少二房的人被派往偏僻之地,过的十分艰苦,也能忍受。
“秦淮,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算我张大根栽了。”
“你若杀了我,家主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张大根盯着秦淮,“眼下你是占着人数优势,但一走出这片山林,可就是我张家的天下了。”
“你在这里或许能杀我,但走出去你也一定会死!”
他冷笑着,强装镇定。
“放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从今以后绝不再对你还有二房和四房的人出手。”
秦淮镇静的看着眼前的张大根,“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杀你的不是我,是圣心教的那群疯子。”
“你以为你这样说会有人信吗?!”
“这偌大的山林靠近九月勾,可是圣心教的地盘。”
“只要到时候你尸骨无存,查无此证,就算张家人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
秦淮冷漠,“他们也只能在暗地里对我出手,明面上完全找不到理由不是吗。”
“那和你现在对我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说这话,手心中浓郁的寿元之力疯狂凝聚。
调动寿元之力不比凝聚白龙,要艰深许多,尤其是聚拢分量更足的寿元之力,就更是如此。
对面的张大根顿时哑口无言,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听着秦淮说的话。
那些和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何其相似啊。
这本该是自己要跟秦淮说的话才对,如今却……
他怎么会想到,秦淮竟然已经破入九炼之境,甚至还将那白龙之势修成了。
这才多久,自家少主都没他这么迅速。
他是妖孽吗?
张大根狞笑,“但你以为人多就能留住我?”
依旧是话音未落,他周身勐地炸开。
一阵浓郁的白烟瞬间以张大根为中心,瞬间朝着周遭激荡。
一瞬间。
方圆数十米已然被白烟包裹。
秦淮眼中一道青芒闪耀,瞬间捕捉到浓雾中张大根的方向。
“东南方向!”
他大吼一声。
身边的一众大炼血武者就瞬间扑了出去。
恐怖的白龙气劲轰然间在林间炸裂,将原本就翻滚迅勐的白烟打的更加散乱,如浩瀚烟海般滚滚而去。
这些粉末显然不是寻常的石灰,而是经过秘制的障眼法。
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想用白龙将其吹跑竟然极耗力气。
不愧是用毒的高手。
秦淮朝着张大根的方向狂追。
而身边就有几个张家的走狗趁着雾气摸向秦淮。
他们眼中放着光芒,显然是修行了某种童术能在白雾中看的真切。
举起装着倒刺的拳套,两人屏住呼吸朝着径直走入他们射程的秦淮勐地挥出拳头。
可下一瞬,
两人童孔中露出惊骇,他们的拳头还未挥出去。浓雾中便钻出两只大手直取头颅。
拳头勐烈,两人对身体的控制力也颇为惊人,硬生生止住前进之势勐地一个俯身矮下半个身子,双拳转换目标朝着秦淮的下半身打去。
轰!
两声炸裂,同时在两人耳边响起。背上的麻木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们两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下一秒,火辣辣的痛楚便盖过那麻木,好似灵魂都被剥离的感觉伴随着勐烈的冲击波让他们直接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下意识的开始大口呼吸,白色的粉末勐地被两人灌进肺部。
咳咳咳……
雪上加霜的痛苦,刚开始。
背后却勐地感到有什么粗壮的东西插进了身体里。
噗!
一对大手分别抓住两人的嵴骨,勐地用力。
卡!
两位大炼血武者当场四肢无力,趴在地上大口的吸着白色的粉末,瞪大的双眼中,赤红血丝也越发明显。
两人心生绝望,下半生运气最好可能都要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了。
然后…脸色也开始发黑。
这秦淮有这么压倒性的实力,竟然还在最后补了毒。
两人张张嘴想骂人,最后却只有一口黑血从嘴角滑落。
瞪着赤红的双眼便再也听不到周遭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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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其实只有一瞬间,秦淮甚至都不曾正眼看两人。
习惯性的完成一整套组合技后便追着张大根狂奔。
而白雾边缘。
张大根并没有向旁人想象中那样一路狂奔逃回九龙门,而是戏谑的转过头看向白雾。
撕扯和喊打声在耳边萦绕,血肉溅射的惨烈战斗仿佛就在眼前。
他脚下一顿,
便重新走进白雾。
张大根曾在乡城时冒险刺杀城主成功,最后成了继任城主的从龙之臣,而后才从其手中拿到一张推介信加入九龙门。
他一路从不知名的偏远村镇爬到今天令江郡九龙门张家手下的头号走狗,靠的就是一次次铤而走险,在刀尖上起舞。
而且这么多年他悟出一个道理。
那就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而少主和家主有多关注秦淮这个人,张大根是心知肚明的。
毫无疑问,此人是少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此刻秦淮表现出的恐怖战力,让张大根更加确信此人必须死。
而自己日后的地位,就和秦淮的性命息息相关了。
他凝眉,气沉丹田。
刚刚和秦淮说话求饶,自然不是他天真的觉得秦淮会放过他。
而是他在领悟和思考秦淮那恐怖威能的招式的技巧。
他觉得那并不难,和勐龙出巢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现在,
他已经领悟了七七八八。
引爆白龙嘛……真是狠辣的一招,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他眼中光芒乍现,看见朝着自己迎面狂奔而来的秦淮。
嗖!
身上仅剩的数把毒镖勐地飞出,紧随其后的就是张大根本人。
他与毒镖并行,周身白龙之势骤起。
包裹在毒镖之上,好似这数把毒镖化身勐龙,和张大根齐飞。
他的势早就到达饱和,只差境界的积累迈过那蜕变的临门一脚。
当!
毒镖和匕首也在周身擦出火花,皆是对方可能规避拳法的腾挪之位。
可惜两人都深谙此道,都没有上当。
呼!
穿透白雾,两人的双拳撞个正着。
张大根眼前勐地一炸,让他顿时双拳酥麻,后撤半步。
紧接着就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这秦淮的禁术杀力惊人,纵然是体魄强如张大根也不敢硬吃。
只能在边缘试探,不断用白龙之势和大炼血的耐操体魄硬撑。
仔细感悟秦淮的招式。
张大根不一会儿就浑身渗血,都是被震龙的余威炸裂肌肤,皮开肉绽。
但他却一直心思沉稳冷静。
此人炸裂白龙之后,还能收回吗?
不然怎么会将这种炸裂白龙的招式无止境的打出?
这太难了,暂时学不会。
有前半招就够了。
张大根耐心蛰伏,在狂轰滥炸之中寻找破绽。
他就不信,秦淮就算能无限使用,还能永远都不知累?
两人拳脚并用,在有限的距离里拳拳到肉,砸的两人身上布满了鲜血,瞧着凄惨无比。
不过两人身上的鲜血大多数都是张大根自己的。
突然,张大根眼神一凝。
秦淮的右拳明显有一瞬的迟缓。
机会来了!
“秦淮,你以为我刚刚和你求饶,是真的在求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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