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船中谁也没有动手。
离芜抱琴站在一旁,不忍直视,“二小姐,您不救吗?”
“这河中没有招引术,这地势也并非是招魂地貌,”转身走回船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罢了。”
“唉,”离芜随着她进舱,“这些是皆是枉死之人?”
桌上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火炉重新烧起。漠提着烧好的热水重新沏茶,为几人倒上热茶。
“你定定惊。”
离芜接过茶,“惭愧惭愧。”
“这些都是死在异处无法安葬的人。怨灵不消,遇生前仇人而杀。”
枫云看着外面的情景,蹙眉,“如家还未来人,这河里的怨灵太多。”说罢,手中又立符在船底,以压怨灵。
“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路上有巡逻小徒。”
玄亦言手中灵起,玉指纤手间萦绕着一缕缕灵气,只见河面上方才落水的人纷纷被这一团黑气救上岸。
“方才说不救。”枫懿端给她一杯清茶。
玄亦言示意漠、渊出去查看情况,轻嗅杯中清茶的香味,笑道:“我这妇人之仁,见不得这些事。嗯,这茶香得很,像是枫家群山的茶,云师兄带来的?”
枫云摇头,看向枫懿。
“你带的?”
枫懿不言,喝着杯中的茶,面上无表情。
“小懿一直带着这茶,之前给你送去,听你说好喝。这不从我书房讨走这些。”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对她也是全心全意,就是输在一张嘴上。
“懿哥哥~”玄亦言搂住他的胳膊,像只小猫似的蹭在他身上。
“嗯。”这一蹭却像是猫爪一般抓在枫懿的心上,不由的抓紧手里的杯子。
枫云遮嘴轻笑,见离芜颇为惊讶,小声道:“习惯了就好。”抬眸便看见紫金袍道人御剑停在岸边,“如家人来了。”
岸上,救上来的人经历了这一遭皆是惊魂未定,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漠上前查看几具已经不能动弹的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之状,对身后的渊道:“死了,惊吓过度。”
这一句惊得众人纷纷远离这几具尸首,聚在一起。
“多谢两位相救,”一位穿着看似是朝廷命妇的女子,被几个家仆护在中间,衣衫浸湿,“你们是?”
“大胆凶尸!”紫金袍道人御行而来,持剑向两人,呈团围针法,“胆敢在此放肆!”
两人并没有理睬这“远道而来”的如家小徒。
渊隔着持剑怒视自己的小徒,向刚才说话的命妇行礼,“夫人客气,皆是主子慈悲。”
如家小徒面面相觑,能让凶尸唤主子的有几人。早就听说玄亦言入京,万万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一个个皆是慌乱不安。
命妇望向停在河上唯一安然无恙的游船,只能模糊的看见靠在栏杆上的浅蓝衣女子,行礼向渊问道:“还请公子代我多谢你家主子的救命之恩,妾身今日如此模样,冒然见面,有失礼仪。”
渊点头,“渊自会带到,夫人路上小心。”
“你不能走!”如家小徒斥住正要离开的众人,“你们都是有嫌疑之人!”转而又对渊、漠道:“果然,你们是玄亦言的人!”
漠冷哼一声,“这些人都无灵气,留下也没有用。反而是你如家来迟,未遵仙门之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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