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不敢!”朝着玄亦言的方向跪行大礼,不敢起身。
却听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抬头时,玄亦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只觉寒意之下,冷汗满身。
“不敢?苏宗主是真的不敢,还是要委曲求全啊?”
苏宗主头低得贴近地面,声如蚊音,“不敢不敢!”如此卑下,却不敢反驳。
苏怀夕顾不得搀扶,跌撞着蹒跚走来,跪下玄亦言面前,“二小姐,父亲一时糊涂,顶撞少宗主和您,皆可罚;但请望在他只是心疼我的份儿上,只是尽父亲之责,并未有何冒犯之意,望二小姐高抬贵手,不要伤了父亲!”
句句肺腑之言,却将矛头指向玄亦言。
“我何时说要罚你父亲?”玄亦言竹扇轻抬苏怀夕的下巴,已然是泪流满面,“哟,你倒是装作一副怜人模样。”
众家中,就算有小徒气愤想要上前阻止,也被同门按压下来。皆是深知自己处境,谁都怕多走一步,便落得个“灭门”的下场。
白明降作为嫡系,坐在席上,身边的是他多日未见的白监事,低头交耳:“监事,你这几日去了何处?我……监事!”
话未说完,白监事撩袍而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走到殿中央,行礼。
玄亦言挑眉收扇,手起灵力,缓输向地上的人。见白监事而来,似有笑意,却没有显现出来。
“玄二小姐是想杀了我白家家主之后,又来杀苏宗主吗!”
白宗主逝于如家诡计中,虽是被枫懿手刃,但都会将这笔账算在玄亦言头上。白家嫡系已经宣告于天下仙门真相,如今白监事再提此事,无疑是为了挑起仙门大乱。
白明降大吃一惊,“监事,你在说什么!师姐……”
玄亦言摆手示意白明降坐下,并未说话。
白监事见众家中开始有人站了起来,接着道:“灭郑家,灭吴家,仙门百年大族如此消失在你手中。玄二小姐修为深厚,我等惧之怕之,不敢与之抗衡,只得是躲之避之。可此次是你玄亦言出手操纵凶尸,伤害我们嫡系之人!若如此我们还要忍气吞声,怕是只有等着灭族的时候了吧。”
众家中开始有人附和,虽是小声,但终究是有人说话了。
“今日苏宗主只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危,驳问了几句,玄二小姐就如此残忍的要责罚他!我白家与朴家参与阙兰山一事,哪日要是二小姐不高兴了,便会操纵凶尸,移平常州与这永州!”
玄亦言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抱手站在原地,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些瓜果,一边吃一边看着白监事的“慷慨陈词”。
但是,白明降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监事,你胡说什么啊!兄长知道你如此说来,定会责罚!”
“白某受家主厚爱,不忍见家主如此被杀于阙兰山,还要背负那般骂名,”转而向白明降,“二公子,您虽小但是家主宠爱的幼子啊,如今为何要为这等背弃仙门之人说话!她险些用凶尸伤了您,您怎的也忘了家主的教诲!”
声泪俱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监事,不是这样的!”白明降眼神求助于玄亦言。
而玄亦言正把手里的果盘递给跪在自己脚边的苏怀夕,小声着说:“吃点,特甜。”眼神十分真诚,丝毫没有在意白监事的一番苦心劝说。
枫懿实在看不下去,轻咳提醒玄亦言白监事已经说完了。
玄亦言拍拍两手,清清了嗓子,恢复一副轻蔑的模样,“白监事说得好,真好啊!要不再说点?”轻笑一声,眉眼尾梢,红纱乍现,语气冷漠,“我怕你以后没得说了~~”
白监事竟掀起长袍,跪拜天地,“白某不过说出内心之话,要杀要剐,不过二小姐挑手之事。”
好一个傲骨铮铮的形象,这一跪,跪到了众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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