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倾在与她的无数次夜聊中将她的身世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是幺女,自小没离开过这里。七年前给她说了门亲,要她嫁去。对方家世好,人长得俊,可她就是不愿嫁,说他是个秃顶,万一她儿子将来也是个秃顶怎么办?叶七倾觉得她胡闹,铁了心要把她嫁过去,她把自己关在宫里和父亲置气,一连三年父女俩都没见面。她的兄长来找她时,她正坐在水晶阶上托着腮发呆。叶星撩袍坐在她身边。叶七倾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见了阿兄跟陌路人似的,小时候是谁总偷偷带酒给你喝的?”叶星顺着她的目光望到屋前挂着的一串珊瑚灯,装作失望的样子叹了叹气,“养了条白眼龙。”叶七倾偏过头来看他。叶七倾笑了:“不管什么眼,能识得好郎君便是慧眼。”叶七倾警惕地往后挪了挪。“放心,这次阿兄不是来给父亲当说客的。你真不喜欢他?”叶七倾摇头:“我不喜欢秃子。阿兄你以前不是教过我吗,唯有感情和秃顶不能自已。况且,”她仰起脸看梁上的彩绘,“他风流成性,不愿嫁那样的人。”“那你愿意嫁什么样的?”叶七倾她又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他那样的。”“那就走吧,去找个你愿意嫁的。”笑着递给她一卷图纸,“我有个旧友住在,你可以先到那儿住一阵子。阿兄再帮你挑几个好的。至于那儿,我和二弟去说。”在的帮助下,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按照图纸找到了。她派了几个侍女给送去见面礼以及叶星的书信,侍女去而复返,说水底下的宫殿是空的,抓了问,原得要来后便收拾行囊跑了。叶七倾只当他是胆子小被吓跑的,从此在住了下来。叶七倾偶尔会寄书信来,安排她和各界才俊见面相亲,后来走漏风声被他知道,叶七倾被打了一顿,好长时间下不来床。从此兄妹俩的联系更加少了,生怕父亲顺藤摸瓜找她的住处,硬将她绑了送到去。掐指算算,上一次阿兄寄信来,已是两年前的事了。前几日她被天兵绑了押到牢里去,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匆匆收拾一下想回介河看看,却被叶星半路截了下来。说到叶星,叶七倾便开始磨牙:“那时没能一个雷劈死他真是可惜。昨晚我去他房里,他又在熬药,熬完后倒在碗中,我拿准备好的布条吸了药汁,将伤口涂了个遍,他一直在旁冷冷看着,直到我鼓捣完才幽幽地说一句,‘今天这药是内服的’。我当时真想一尾巴把他打到墙上去!好不容易抓住他尿床的把柄,昨晚又告诉我,那不是尿床是他喝多了现了原形留下的水渍,谁信啊,我现原形都不会留水渍!”叶七倾把这些话告诉叶星时,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叶星倚在柱子边看他伺候那盆花,闲闲地道:“看你一日比一日疲累的样子,不用她动手,你离挂到墙上也不远了。”叶七倾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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