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的不归就显得这样理所当然了。
叶七倾听说他在郊外买了田,结了婚同居,每日潇洒快活。家中长辈自然不赞同,叶七倾去找了他,好话说尽,可他却这次却执意不肯听劝。一来二往,叶七倾便干脆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又令所有与有合作的不准再找他们,就连在生意稍有成就的也再无力经营下去。曾经锦衣玉食的人物,忽然齐齐跌下云端,那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整整撑了两个月后,叶七倾回来了。
叶星他越发瘦削,暗淡的眼眸已经不复当初。叶星渐渐寡言少语起来,听从家中长辈的安排,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一照单全收,连反驳也不曾有一句。后来,叶七倾才知道,是因为那过不惯苦日子的生了场,可那时的竟连去找医生的钱也拿不出来,又因着他是和家中闹翻了跑出来的,连回去和家里要钱都做不到。借着这个由头,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回来,从此不再去,她就去找最好的医生,她治好,他这才肯听话。在这些纷争里,的也是她。人们都说是三年却仍一无所出,才会让外出和厮混。她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日复一日,做的也不过是。折腾了将近两年后,也在前几日的一个早晨,悄无声息地去了。急忙叫回连信也没往送一封。早觉得是个麻烦,此时终于落了个清净。她还悄悄吩咐了上下,就统统没有好下场。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报纸上一则寻找家属泄了密。望着叶星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她才慢慢下楼去,轻轻划了根火柴扔进去。火舌将那个名字撩起一片艳丽的火光,最终化为黑灰。那一天,他很晚才回来,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喝了很多很多酒,第二日,他照常早起,梳洗,出门,一切如常。后来的日子里,也是如此,形如枯骨,早已瞧不出一丝当初风流肆意的少年模样。家里人去他房里与他谈话,劝他振作精神从那片虚空里望见了谁?——白芷终于放弃去探究。后来,终于还是嫌一无所出,最后一夜,她在江家难得地喝了酒,借着酒意在酩酊大醉里去敲他的房门,烟雾缭绕里,奇怪的是,那一霎,她也并未觉得如何痛彻心扉,也并无什么悲痛欲绝,仿佛只是——枯萎了。是个很长很长的旧梦。梦里有春日骑马河堤行,自身后抱着他,而他的目光却不曾为她停留。有那年如晦的风雨中翻飞的白色纱帘,渐渐掩去他离去时,冷漠又决绝的背影。还梦到同居那段时日,她去小楼找他,她平生第一次鼓起了勇气,说他迷恋,不过是因着求而不得。那个总是明丽张扬的女人那时已因病而憔悴了姿容,骄傲的气势却是半分不落的。:“那你,是不是也只是因着求而不得?”酒醒后,天光大亮。那是多残忍的一个人啊,竟连一丝妄想也不愿意留给她……是啊,妄想。可谁没有过妄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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