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倾的脸孔有些许苍白,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本书。叶星拿掉她的书,细细看着女子的眉眼。
眼圈下浓重的乌黑触目惊心,他记得她最爱笑的,笑起来眼睛发着光。他怜惜的亲了亲她的脸庞,起身离去。
叶七倾睁开眼,晶莹的泪水无声地划过面颊,她叹了一口气,坐到桌前。苏清澜将信用红漆封好,唤来贴身丫鬟。“你取出来我瞧瞧,那东西娇气得很,等天晴了放出去晒晒。”叶七倾将信递到她手里,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亲手交到他手中,你知道怎么做?”“是。”将信封藏到怀里,“小姐。”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什么?”叶七倾挑开眉毛,头有些疼。叶七倾闭上眼,想着还是要去床上躺一会儿,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不少事,她太累了。一番盘问,自是没有寻到什么纰漏放她去了。
夜深人静,叶星疲倦已极靠在椅子上听下人汇报,不由揉按着紧张的眉心。最近一个月以来,叶七倾递的家书频繁得让人生疑,她向来思虑缜密,这样暴露的行动反常得使人不安。第二日一早叶七倾刚梳洗完,头花还没来得及戴,叶星一阵风似的卷进她的房间。他抓着她洁白细弱的手腕,忍不下心用力。“哦,”叶七倾轻飘飘的,皱了皱眉,“叶星,你弄疼我了。”不自主地抬高了声音,府上平静了不过几个月,杀戮难道又要开始?“她留不得。”叶七倾一使力,抽出自己的手。
叶星的手中空落落的,连带心中也空落落的,眼前女子灼若芙蕖的脸在他眼中看来遍是血腥狰狞,他怒然拂袖,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你太可怕了。”轻如尘埃的叹气声,叶七倾的身体软了下来,从后面的暗格里摸出一只盒子,取出一些粉末涂在齿上,就着茶水吞下去,这才觉得胸口的闷气缓了许多。夜还很长,一圈又一圈,看他是远远见过一次叶七倾的,那是个的女子,相处起来,不会困难。叶七倾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热闹的场面,她两手握紧苹果,满心忐忑。盛装之下,女子的细瘦更加明显。叶星忽然担心沉重的凤冠霞帔会压垮了她。她安安静静地瞧着他,目光轻软,漾着波光。叶星心中一动,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记,转身去了堂前。脚步轻快,他确有私心,但对相伴一生的人怎会没有期待?叶七倾坐在妆镜前细细往发上抹莉花油。那镜中的人儿满目含春,看惯了自己苍白的脸色,她突然觉得这般红润,才是女儿家该有的。她推开窗,冷风透窗进来,却吹不散心头的热度。那日夜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宛若星星。叶七倾向来少眠,夜深时伴在一旁研磨拨灯,不小心被蜡油烫了轻呼了一声。叶星立即扔下笔握着她的手,心疼地揉去蜡油,吹着她手上变红的地方。她笑道:“我哪有那么娇弱,根本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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