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稍顷,叶七倾便恢复如常,对他淡淡一笑,翩然离去。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叶星心里仍在回味着她适才的表情。良久他才恍过神来,摇了摇头,有些哑然失笑。叶星此行顺遂,心愿得偿。离开后,此时正值阳春三月,百莺轻啼,桃红柳绿。他登上一座画舫,坐在船头静静观赏着两岸美景,湖水澄澈清透,两岸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赏心悦目之极。
蓦地,他又看见了叶七倾,她站在舫中窗前,默默地望着窗外的秀丽景色,双眸如雾般朦胧,若有所思。“像是捡了个宝贝似的,有什么可高兴的。”她听到后更加不屑。骆老过世后,他对她的憎恨有增无减,她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有时叶星看不下刻薄的言词,常会为叶七倾出言:“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提它作甚。”
争吵愈演愈烈,叶七倾蹙蹙眉,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离开,路过后花园时她见到了悠闲散步的叶星,她向他略微颔首,他亦向她点头致意。夜晚的寒风吹的她有些冷,她用锦帕掩口轻轻地咳了起来,微蹙颦眉。他走到她身畔,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道:“这是我祖传的药丹,每日服下一粒,可生津止咳。”叶七倾微笑接过,“多谢。”望着她纤细的身子,因剧咳而微显苍白的脸庞,忍不住出言关怀道:“夜深露重,记得多添件衣衫。”
叶七倾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在这微凉的夜晚,他的关心令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黯然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已经对这女子动了情——可是动了情又能如何,他与她,朝露昙花,咫尺天涯。叶星她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淡淡的忧伤与哀愁,莫名地被这份忧愁所吸引,目光牢牢地定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动。
就这样,她静静地遥望着湖光山色,他静静地遥望着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月过去之后,叶七倾的病有了神奇的好转,高温消散,呼吸也逐渐均匀,叶七倾她请来四五位大夫集诊,大夫们均不可思议地说:“小姐的病竟然痊愈了!”叶星惊喜地冲进那间小屋,在见到叶七倾红润的脸颊的那一瞬间,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情激荡之下,他双腿一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后的叶星忙将她扶到藤椅上,递给她一杯热茶。
“谢谢你,叶星。”她抬眼望着他,眸中盛满了感激,感动,感恩。经过了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个月的叶星痴痴地凝视着她,终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对她的爱慕,他覆上了她的手,低声喃喃:“只要你安心如意,我一切甘之如饴。”仿若一股暖流沁入心田,她身子轻颤。他可以为了她用性命去冒险,他的关怀总是能让她感觉到温暖。叶七倾望着叶星清俊而憔悴的脸,忽然觉得或许他才是能够赐予她爱情和幸福的那个人,可以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处流离,免她无枝可依。于是她没有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简陋幽静的小屋里,他与她双手相握,温馨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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