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雨不解地说道:“阿爹,这是为什么啊?”
古坣说道:“孩子,你就别问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古若雨没有动弹,她问道:“阿爹,三年前您就是急急忙忙带着我地离开了晋阳城,今天又要离开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呀?咱们离开这里,又要去哪里呢?”
和三年前相比,古若雨的年纪又增长了几岁,不会像以前那样盲从了,她坚持要弄个明白。她接着说道:“阿爹,自打女儿懂事以来,知道您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非要躲避呢?您要是担心有人找女儿的麻烦,我不是也听您的话,每天都化妆出门的吗?
您到底在担心什么?长安这里很好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阿爹,女儿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有什么事情您就不能告诉我吗?”
古若雨的话像刀子一样在挖古坣的心,他满面流泪,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若雨,你就别问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阿爹,女儿还是不明白?”古若雨说道。
古坣对古若雨极其疼爱,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此刻,他有些急眼了,提高声调说道:“若雨,不要再问了,快点收拾东西,要快。”
古若雨刚刚为父亲争取了一个出路,她自己也对能够到齐王府里生活充满了期待,她满腔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巨大的反差令她难以接受。
不过,古若雨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没有再说什么,含着眼泪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古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主要要携带的是他用来雕刻的工具。古若雨很快就收拾好了,她对父亲说道:“阿爹,您在这里等着,我出去雇马车。您说,咱们要去哪里,我好跟车马行的人说?”
古坣说道:“去蒲州吧。”
“好吧,我这就去。”说着,她就出门去了。
古若雨出门后,古坣失声痛哭,自言自语道:“若雨,可怜的孩子,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呜呜。”
正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问道:“请问,这里有位叫古坣的人吗?”
有人答话了,是一位邻居。他说道:“古坣是谁,我不认识啊?”
来人问道:“古坣是一位雕刻工匠,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
“噢,你是问古大叔啊,他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古坣面如土色,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说道:“屋里有人吗,我进来了。”
古坣知道自己拦不住,咬着牙说道:“请进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古坣见到来人,吃惊地说道:“你,怎么是你啊?!”
来人是高贺年,他对古坣说道:“这些年,你们去哪里了?”
古坣感慨地问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当年,你救了我们二人,我们就去了鹿州,后来又去了晋阳……三年前来到了长安。”他向高贺年诉说了他们的经历。
高贺年也讲了自己的经历,说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们,直到我看到了那把金锁,这才知道你们来到了长安。”
他看到桌子上收拾好的工具,说道:“老古,你这是要干什么?”
古坣说道:“这孩子不愿意让我受苦,一片好心,把金锁拿了出去,这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正要离开长安呢。”
高贺年说道:“你难道就让这孩子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吗?”
古坣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何尝不想啊,我之所以冒险来到了长安,就是抱着一线希望。可是这件事的为难之处,你也不是不知道,稍不留神就是杀身之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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