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面对着张云清盘坐,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张云清。
良久之后,张云清睁开了眼,语气中带着平淡:“钱兄,好久不见。”
“哈哈张兄,这才哪到哪,上次一别也就一月不到。”钱元嘴角带笑,拍了拍肚子:“怎么不开灯招呼,暗不隆咚的,没酒没茶又没肉,不是待客之道。”
“钱兄,现在这个局势,你以为我有心思陪你开玩笑吗?”张云清语气转冷:“如今丹泷风雨将至,能小心点是小心点,保持往常正常作息即可,没必要惹人注意。”
“你啊你啊,”钱元心情似乎颇为愉悦,看着张云清多开启了几层隔灵阵法,便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摸出了一碟花生、一瓶瓷瓶小酒和一只酒盅,也不管张云清,自顾自地给自己到倒了一盅,喝了起来。
张云清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火气,不过最后还是强行压了下来,冷着脸道:“钱元,你来我这里,不是特地在我面前秀喝酒的吧?这一个月你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哈哈,张兄啊,你就是这么一副性子,才得不到重用。”钱元笑呵呵地,接着不待张云清发作,直接道:“幽皇关那边局势复杂,上头派我去协助处理一些事情,这次是为了送个大人物回幽皇关,才回的丹泷。”
“大人物?”张云清压下心中的嫉妒,疑惑地道:“什么大人物?”
“这个我就不能多嘴了,总之是大人物就对了。”钱元打了个哈哈,笑道:“倒是甘钳……他人呢?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给他发净土音讯也不回。”
“你是见不到他了。”张云清冷笑一声,道:“内部消息,上次任务甘钳任务失利,被抓了个现行,已经被自家的老祖处理了。”
“那老头别看拄着拐杖七老八十的,说狠还真狠。”张云清说着啧啧了两声。
“啊,这样,大能就是大能,出手狠辣又无情。”钱元似是感叹似是讥讽地晃晃头,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仰头喝干:“我们混在净土底层的外围成员还真是惨,名分没有,权力没有,还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哎。”
“像你我,明明有人侍甚至地侍的实力,待遇却和那些从小培养的修为还在访道四境的小屁孩一样,当一个呼来喝去的溺灵。”
“慎言!担心净元噬体!这是净土对我们的考验,尘心不净,何德何能成为净土的侍者?”张云清声音慌乱中带着愤怒,低声喝问。
你想死自己去,不要拉我下水!
钱元看了张云清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若非看在你我同为天岭四州中为数不多的“老乡”,实力有势力够,想拉着报团取暖,谁会去正眼瞧你一下?
陆玦躲在桌子腿下的缝隙中听得津津有味,忽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闯入了陆玦映神术探查的范围。
这是一位身穿衬衫带着大金表子,嘴巴叼着一根香烟的青年,在灯火的辉映中,青年连连跳跃,很快便来到了张云清所在大厦的楼下,继续飞奔了上来。
唔,又来一个。
陆玦心中微笑,看来今晚有大收获。
在陆玦心念翻转间,那人神乎其神地避开了阵法的探查,接着无缝切换,换了种遁法,由阳转阴,整个人毫无痕迹地融入了黑暗之中,最后选了陆玦旁边的桌子腿,藏了进去。
陆玦心中惊讶,玄阴影遁?
这是阴影无间遁的低配版。
感应着化为阴影的叼烟青年,陆玦不再多理,自己无非就是从蝉变成了黄雀罢了,屋里三人到时候一个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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