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荆小强走到今天,很大程度来自于他的见识。
走过九十年代、世纪初前后东西方不同环境,以二十六七岁年纪去看世界。
所以能够游刃有余的切换在两者之间。
但他的局限肯定还是没看到过太多历史,在薪乡混日子的二十年,就算偶尔翻点旧书店淘到的中文书,那也不是成体系的知识汲取,算消遣。
所以跟绝大多数国人类似,还以为解放前基本都穷困潦倒、一直挨打受气呢。
实际上到清末内地的工业水平都远超后来的民国时期。
起码能在跟上世界工业做配套,靠中国人的勤(feng)劳(kuang)吃(ya)苦(zha),靠瓷器、玻璃、纺织品赚了全世界的钱,偏生还没什么进口的需求,因为广大老百姓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模式,急得年年逆差的各国纠集起来掀桌子抢白银,通过甲午战争、鸦片战争才彻底把这个底蕴深厚的天朝打翻在地。
所以被吹得大师频出的军阀混战、瞎几把捣鼓的国民政府这段近代史上的最低潮,可能才是真正让成老太们看清现实,并且几十年来依旧坚信会越来越好的根本原因。
光是埋头发展的民族实业,没强大的国家机器支撑,终究只是别人养肥的年猪。
荆小强不用坚定信心,他只会全力协助做好自己的事情。
只是这回他有点琢磨,老子本来到沪海,只是准备买几套房当逍遥神仙的。
现在被激发起这么强大的报国之心,仿佛转折点就在成家这番影响下,鼻毛叔误我呀。
当然这只是调侃,来都来了,眼前这神仙打架的局面不比当个混吃等死的房东强?
在沪海恭敬的送大强妈下机回家,陆曦难得机灵回,莫塞亚都留在东京,反正这飞机到了伦敦就返回,我跟着一起,好久没飞长途了,重温下。
主要还是难得有这样单独出游的机会,哪怕只是在万米高空遨游也值得欢喜。
本来潘诗颖准备和陈丹尼在焦盆好好度蜜月,彻底放松享受个把月再回到工作状态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在焦盆旁听了这边的家族会议,总之也有了很强的紧迫感。
现在一切合理合法了,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面对自己能掌控的人生呢。
迟早都要面对。
所以顶着可能全城风雨的巨大舆论漩涡,一同回港共筑爱巢。
陈丹尼赚钱没老婆多,却没了以前那种患得患失的小文艺男人心思,都行,有点纵容妻子随便怎么做都行。
反正他现在重心都放到内地了。
按照潘诗颖的打算是拿荆小强之前那些地块中凑一块来做两栋私宅,以后两家人都能用,另外再帮黑仔他们几兄弟也搞座宅子,这大嫂算是做得极有面子了。
荆小强叮嘱她多照料下鹏圳的藤迅团队,自己要忙完这段才能过去。
就连在飞机上,他大多数时间还是跟阿米尔先生、跟球队在一起,直到飞过东南亚后悄悄降落在号称可以跟沪海媲美的孟买机场。
正好是清晨时分,荆小强让陆曦照料机组成员,主要是看好入睡的阿米尔先生。
自己带了博格坎普他们几个球员以及穆里尼奥、温格出去走走。
提前抵达的司机、安保早就把几辆崭新的越野车准备好。
很近,感觉就是从国际机场周围绕了个圈,看似还算整洁高大的国际大都市,瞬间变成密密麻麻的贫民窟。
就很奇怪,明明都是毫无规划瞎几把乱搭的民宅自建房、亲嘴楼,为什么在粤州、鹏圳的城中村,荆小强非要觉得是烟火气,能舒坦的穿行其间吃香喝辣,来到孟买这片号称亚洲最大的贫民窟,却只有脏乱差的嫌弃呢?
难道那种儿不嫌母丑的主观心理会眼瞎到这种地步吗?
但这一切已经足够震撼博格坎普、温格他们了。
家境优握的他们几乎从未看过这样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走进只能并行两三人小巷,两侧全都是简易搭建的窝棚或者破砖旧瓦堆砌的七歪八扭楼房。
穿行其间如同迷宫般昏暗潮湿,到处都堆放着废品跟生活垃圾,随时小心不要被绊倒,更充斥着各种令人窒息的异味。
南亚地区临海的清晨热风迎面吹起,内味儿让荆小强都差点YUE出来。
好不容易看见点没这么窄的巷道,却是飘浮着满满废弃物的敞开污水沟,有点大惊失色的温格捂着口鼻差点摔进去,被罗纳尔多眼疾手快的抓住。
维埃拉脸上露出点复杂的讪笑,齐达内却皱眉只看,总之都没有博格坎普那种被颠覆世界观的惊奇。
罗纳尔多自己更稀松平常,扶着俱乐部总经理:“这有什么稀罕,里约也是这样的贫民窟,我们从小就在这种街头踢球,这里的人不踢球吗?”
巴西首都的贫民窟虽然同样是因为混乱的城市化进程,让太多失去耕地的农夫只好来大城市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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