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这样的工作日中午时分,天河国际机场颇有些繁忙。
不时有飞机起降。
跑道旁的等候起飞区域排满了一架架飞机。
停机位、廊桥等处不断有飞机行出。
若是能从一个足够高也足够清晰的正上方俯瞰机场,能看到一种忙碌中的别样有序生态。
毕竟一切都在调度中。
此时此刻,排队起飞队列中不仅有民航客机、货运航班,还有几架不大的公务机。
以卢老板连民生行都能被他弄成提款机的财富地位,乘坐私人航班出行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的飞机涂装也很低调。
如果不是公务机从外观上具备辨识度的话,那也不太体验来着。
这会儿卢老板正眉头紧锁望着舷窗外,缓缓游动的飞机队列令他没来由的烦躁。
他正欲再开口,一道声音从舱内客厅前方传来:“老板,已经再次联系了,那边也没办法给我们插队,说是有优先保障航班,大家都得排队。”
“知道了。”卢老板不耐烦的摆摆手,此次江夏之行令他非常不爽。
首次当面见到温良,过程相当不愉快。
别说什么化敌为友之类异想天开的光景,连握手的机会都没。
还被那个年轻人当着五六百号大老板接二连三的威胁和训斥。
跟踏马训狗一样。
偏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资本跟温良较量,只能受着。
卢老板现在甚至需要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温良踏马的年轻气盛。’
‘踏马年轻人喜欢出风头都没好下场。’
‘行事霸道早晚要完犊子。’
‘去踏马的温良。’
这种‘幼稚’念头。
今天这场会议实在是太踏马没有体验感了,不仅没有身为大地产商应有的排面体验感,还踏马被人压得死死的。
现在踏马的连飞机插个队都不得!
艹!
念头乱七八糟中,卢老板那双眼睛透过舷窗忽然看到一架冒出来的公务机,正彷若步履轻盈的从岔道穿插而出,即将汇入跑道。
愤怒几乎在一毫秒之间冲进了卢老板的头脑,他狂躁的拍着桌板,怒吼出声:“不是踏马的不能插队吗?这踏马是谁的飞机!”
“老板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进舱内客厅,顺着卢老板的目光看到了那架已经直接插队上到了跑道的飞机,声音都惊疑起来。
“这……这个……我马上问!”
中年男人再次抬眼仔细打量这架插队的飞机,忽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老……老板……是温良温总的飞机,这架湾流G650涂装上有辨识标记。”
“艹!
!”
卢老板咬牙切齿的怒骂。
“去踏马的!这踏马在江夏就看人下碟是吧?!”
中年男人硬着头皮解释:“老板,不…不是,据可靠消息,温良乘坐的飞机在全国机场具备优先起飞权限,是上面来的……命令。”
“另…另外,有小道消息讲,如果在首都机场,他可以比各地封疆先飞。”
卢老板听得勃然大怒,拍桉而起,冷冷的盯着中年男人:“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中年男人不由低了低头,但还是说道:“刚才我问了谁是要客,那边告诉我说是……王总。”
“你别告诉我是湖北的行政王总?”
“是的。”
“艹!”
“好…好像也是去京城。”
“……”
卢老板彻底无言了。
与此同时,同样的一幕发生在皮带的飞机上,他也在愤怒中讷讷无言。
他们真没想到,临离开江夏之前还能以这种形式再受一次气。
而且能气出血!
…………
已经随着飞机冲上蓝天的温良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小插曲。
关于优先起飞这个事情,他早习以为常。
没办法,从不依靠背景的温良同学什么都不多,就是爷爷多。
不过,温良要知道他能在江夏比王总都先起飞,那必然是要跟老苗头吹一波牛。
实在也是碰不上能坐带俩小飞机的那种‘民航飞机’出行。
这已经是最高攀比场面了。
飞机刚平飞不久,温良对外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看一眼屏幕,是个有备注的号码,温良滑动接通:“张秘,你好你好。”
“温总好,没打扰温总午休吧。”听筒中传来一个礼貌而又客气的中年男声。
“不打扰。”
“不知温总什么时候计划回京城?”
“怎么说?”
“部里明天上午十点有个内部会,跟博浪国投无关,不过伟总希望温总能出席,如果温总时间允许的话,还望温总能赶来。”
“我已经在回京的飞机上了。”
“谢谢温总支持我们的工作,一路平安。”
“张秘客气,明天见。”
“明天见。”
“……”
结束通话后,温良咂摸了下嘴,都囔道:“别又是后遗症吧?今天这点小场面不至于吧,无非是杀了杀地产商的威风,跟他们讲了两句道理啊……”
“再说,财政应该不管地产这旮旯吧。”
心里琢磨着,也不好肯定。
尽管温良对体系内还算了解,但有时候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主要是职责交叉区域太多了。
说起来财政那边也很有意思,一周前温良就已经让段佳静反馈博浪国际投行需要大办公场所,那边一直没下文,只是说烦请他再等等。
现在不着急处理这个事情,却又搞了个需要他出席的内部会。
内部……
这两个字有时候还是蛮特殊的。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温良也懒得想,虽然有些事情他也没得选,比如博浪国际投行这个子公司的成立,但绝大多数事情他可以选。
无非是明天看情况呗,随机应变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主要伟总的秘书来电这个流程其实很正式了。
比财政的一些副手来电都更有代表性。
因为直接代表着伟总本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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