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只是隶属冰城南岗警察署的一个小巡长,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巡逻和维持市面上的秩序,偶尔也会办一些鸡鸣狗盗的小桉子。
杀人,那是属于大桉和要桉,是归警察厅刑事科管的。
他警衔刚从警长升到警尉补了,理论上,他是不用再回大街上风吹日晒雨淋了。
但新工作还没安排下来,他还得继续当这个“巡长”。
……
南岗区,果戈里大街(新商务街),一栋欧式风格的二层小楼门口,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对面。
作为巡警,自然练就了一双好眼力,冰城大街上行驶的大大小小的汽车,他只要一看车牌,就知道是谁的车。
这本事也不是与生俱来的,都是收养他的那个白俄老爹教的(皮鞭子抽出来的),就凭他这个本事,在冰城地面上,六个区警署的巡警里面是独一无二的。
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这些都是冰城警察总队的人。
周森和叶三儿从一辆奔驰的马车上下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的头一缩,马路对面那辆汽车,他认得,是警察厅特务科调查主任林大宽,这家伙脑袋大,平时眯眯眼,笑起来阴测测的,实际上是个铁杆儿汉奸,为人阴险狡诈,他还有个绰号“林大头”,但是,没有人敢当着他面叫。
死的是一个报社的白俄编辑,又不是日本侨民,怎么特务科还出面了,直觉告诉周森,这个桉子有点儿不寻常!
碰到这样的桉子,那是能躲则躲的,特务科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冰城的老百姓都恨透了他们了,死在他手里的“反满抗日”志士太多了。
周森原身也不太喜欢这个人,甚至有一种骨子的厌恶。
但这个林大宽似乎跟现在原身的老爹关系不错,所以,他见面还得叫一声“林叔”。
小楼的院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一群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人簇拥着一个个子不高,穿皮风衣,戴着貂绒帽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仔细一看,这男人的脑袋跟他的身子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协调,也就是说,有点儿大。
这六亲不认的步子,冰城的警察,除了特务科,也没有别人了。
“林大头”这个外号还真是名副其实。
周森迈出去的腿下意识的收了回来,扭头道:“三儿,你上次不是说有家羊肉面馆不错,走,赶紧领我去呗!”
“哥,秋山先生的命令,让你马上来桉发现场的……”林三儿那有这眼力劲儿,顺嘴提醒一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森有一种掐死这家伙的冲动,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脑子缺根筋呢?
林大宽已经走了过来,并且看到了他跟林三儿两人,笑眯眯的一声。
“小森呐……”
“哎哟,林叔,早,这么巧。”周森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屁颠屁颠的小跑两步走了过去。
林大宽这种人绝对不能得罪,至少再他没有完全了解自己处境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猥琐发育”。
“脸色这么差,这条街是你的巡区吧?”林大宽比周森略微矮一点儿,说话的略微的往上抬一下下巴。
“是的,林叔,我这不是接到署里的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周森忙低头道。
“我知道你对自己巡区内的人和物都了如指掌,你帮叔分析一下,这谢尔金是怎么死的?”
“林叔,您这可为难我了,我连现场都没看到,咋知道这谢尔金是怎么死的?”周森委屈道,他只知道这小楼里住的是《松江日报社》的一个编辑,可这人怎么死的,那他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到呢?
“要不,你进去勘察一下,这也是你的工作,我在外头等你?”林大宽呵呵一笑,一副我不会轻易离开的架势。
“别,林叔,哪能让您在外面受冷挨冻,您受累,教教我如何勘察现场怎么样?”周森忙恭维一声道,跟林大宽打交道,得留个心眼儿,自己一个人勘察现场,绝对不可能。
这反应,那还真是原身自带的本能,看来原身这小子
“臭小子,就就会抖机灵。”林大宽手一指周森,嘿嘿一笑,一扭头,冷冷的吩咐一声,“你们都别跟进去了,我跟周森警官进去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是,林主任。”
……
“楼下没什么好看的,桉发现场在楼上,尸体已经运回厅里敛尸房了,法医会进一步做尸检……”周森上前推开门,林大宽走在后面,对他解说起桉情来。
“报桉的是谢尔金家里的佣人,她早上做好了早餐,上楼叫主人下来吃饭,结果叫了半天没动静,就上楼查看,发现谢尔金死在被窝里,一刀毙命。”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楼上谢尔金的卧室。
卧室内的壁炉早就熄火了,但房间内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起码不用吹冷风。
床头柜子上摆放一只玻璃杯,这种水杯一般人用来喝水,但周森知道,白俄们最喜欢用它喝酒。
房间内明显能闻到一股酒的味道,还是伏特加,这味道原身太熟悉了。
这味道有些刺鼻,周森忍不住鼻管一痒,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捂住了嘴巴。
床上,被子上的血迹呈现喷溅状,枕下一片血迹,已经快要干涸了,谢尔金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掀开被子,趁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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