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
她顿时皱起眉:“让男人做饭,亏你想得出来!你今儿在家做什么了?”
“养伤!”楚云梨闲闲靠在椅子上:“娘,有火他伤了我,也知道错了,特意做饭给我赔罪,还不许我帮忙。”
看着沉默的小儿子,钱母心里不是滋味,她都没吃过儿子做的饭呢。又觉得人家夫妻俩有和好的迹象,她身为母亲不应该阻止。说到底,她还是希望儿子过得顺心,别天天吵闹。
钱母摆摆手:“你们都分家了,爱怎么弄都成,下一回可千万憋糊锅了。”
等钱家人回正房吃饭,楚云梨笑看着对面的钱有火:“你为何你跟你娘说我有了去意?”
钱有火悲愤道:“她不信啊!”
他没说吗?
他说了得有人信!
钱有火如今什么都不想,只想送走这尊瘟神。其实今日午后他仔细回忆从前时,很有些后悔自己的暴躁。如果那时候他对她温柔一些,是不是她就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你要怎样才肯离开?”
楚云梨撑着下巴,笑吟吟道:“我说了,我回不了家!”
钱有火咬了咬牙:“如果我能说服陈家族长,你是不是愿意回去?”
“陈家就没有姑娘回家的先例,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说服族长?”
钱有火也知道很可能无功而返,但不试试,总觉得不甘心。
见他执意,楚云梨只道:“我要跟你一起,免得你污蔑于我,毁我名声。”
钱有火:“……”还用污蔑?
又是早上,钱有火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吃过后两人甚至比钱家人还更早出门。到了陈家村时,各家刚吃完早饭,都准备下地。
二人一路上碰上不少人。看到夫妻俩一起回,好多人都笑着打趣:“家里不忙吗?成亲两年了,怎么跟刚成亲似的,一步都不肯分开?”
钱有火:“……”他想分得远远的!
在外人看来,就算他们身上有伤,在这样好的天气也不应该到处乱晃。只剩下一只左手,也可以去地里帮着干活。
身边有妻子在,钱有火笑容勉强:“春喜想回来看看,我手伤着,闲来无事,便也陪着她。”
一路打着招呼进了村,许多人都知道,陈春喜夫妻俩打过架后,已经和好,还一起回娘家。
二人却没有回陈家,而是去了族长家中。
族长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五间的青砖瓦房,院子都是用青砖做的,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钱有火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脚步声。
这种天气,少有人在家里蹲着,族长家中却不同。他们比较富裕,地里的活儿都是请村里的人干,还不用付工钱。
族长嘛,邻居纠纷,分家理事,都得找他评理。村里人不会刻意得罪不说,还会主动帮忙。
开门的是族长,看到两人,颇有些意外,见二人态度还算好,以为两人已经和好,便笑着道:“我就说夫妻吵架正常,着急了打一顿也正常,别动不动回娘家,让人笑话!”
钱有火面色尴尬:“三爷爷,我能进来吗?”
“进!”族长侧身:“这种天气,你们怎么得空?想要跟我道歉,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到秋收之后再来也是一样的。我这个人性子豁达,不会跟晚辈生气,你们不来也行。”
钱有火:“……”并不是来道歉的。
眼看族长话里话外都是二人和好的欣慰,他有些话就不好说了,可又实在想摆脱边上这尊瘟神,踌躇半晌,还是开口道:“三爷爷,今日我们俩上门,是想请你做个证。”
族长帮人做的证多了去,家中各种作证拿到的契书足有厚厚一叠,闻言颔首:“说说看!”
钱有火鼓足勇气:“我们想和离!”
族长讶然,打量了一眼两人:“为何?难道春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算是,正主在旁边,钱有火也不敢承认啊。
他苦笑一声:“不关春喜的事,是我的错!”
族长摆摆手,不以为意:“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体谅,你做错了,只要知错,好好跟春喜道个歉,日子就能往下过。”
他一副说教模样:“春喜也一样,你们还年轻,都容易做错事,如果她做得不对,你就来跟我说。我会说她的,然后,道个歉继续好好过日子,你们没孩子,等以后有了孩子,就懂事了。和离这种话伤感情,可不能乱说。 ”
闻言,钱有火面色苍白,道歉有用的话,他也不会先受伤后生病了。
简直去了大半条命好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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