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宁家的茶室里。
宁弋把一杯热茶往时望月面前一推,感慨道,“好多年没见了,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时望月把茶杯摆正,“伯父和从前还是没什么变化。”
宁弋摆手笑道,“诶,老了。”
“有有经常跟我说起您的故事。”时望月恭敬道,“也因此,伯父一直都是我很崇拜的长辈。”
宁弋早已习惯被夸赞,按理说他也不会被一个小辈三两句话就说的心花怒放。
但时望月这句话中的含金量不同。
不光是他自己夸了他,也说明女儿从小就对他很满意。
这才是让他特别喜悦的点。
“我没什么能耐,就是做了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儿,还在坚持而已。”宁弋也不摆长辈架子,自己喝完一杯茶,又给时望月喝了一半的茶杯续上水,“倒是你,年轻有为,最近我身边不少朋友跟我提起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如今厉害的可多了。”
“伯父说笑了,能够坚持自己的梦想一直坚持本身已是了不起。更何况您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还做的这么好!”时望月捧着热茶优雅的喝了一口,“我不过是在数字上比别人敏锐性强些,在金融上比别人多了一点天赋,如今在行业里才能立足,不比您能拍出那么多好的电影,能够影响这么多人。”
“我一个人哪里撑得起这些。”宁弋毫不避讳道,“我这辈子能走到今天,全靠当初有有还有身边许多朋友们的支持,不然,我也不可能有勇气一头电影行业扎下根来。”
他说,“我这个人其实耐心不好,管理能力也不行,公司里许多事儿都幸亏有有还有朋友们帮忙,如今家里家外又都是你明姨在把空着。”
时望月看了眼宁弋,对方脸上还挂着些许的骄傲。
他忍不住想,宁伯父有这样的认知,也难怪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了,身上还有那种属于艺术家的天真气,才能一如即往保持灵气,拍出高水准的作品?
“说起来,我记得小时你比我们家有有还小吧?”宁弋对时以白笑了笑。
时望月低头喝了一口水,“比有有小不到半岁。”
“哦。”宁弋点头:“还真没看出来。”
“伯父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不够有趣?”时望月微微垂眸。
太过一本正经的人在艺术家眼里总是无趣。
“没有没有。”宁弋看他那瞬间谨慎下来的模样,赶紧摆摆手,“男孩子稳重点好,稳重点就会更懂得责任感。”
时望月挺直背脊坐在宁弋面前。
“不知道伯父知不知道。”
他低头微笑。
这个笑容落在宁弋眼里,有几分强颜欢笑的味道,“晚辈父亲早逝,母亲改嫁,爷爷和奶奶对我也不算亲厚,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美国,不比家里其他堂兄弟姐妹陪在他们身边更讨他们喜欢。”
他低头摩挲着杯子,“一个人生活在外,如果不稳重点,不早早知道何为担当,恐怕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艰难求生。”
这时家孩子……着实有点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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