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子耶。”
“好看吗?”
“不错不错,可以啊,谢小侯爷。”
锦缎上的雪白玉兔算不上多活灵活现,但也是个正常的兔子,不潦草也不狂野,孟棠安十分欣慰。
不愧是她的学生!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竹苑,声音在簌簌清风中重叠在一起,他在上面绣下最后一笔,笑道,“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怀里抱着兔子。”
孟棠安眯了眯眸:“是哦,你当初还说我不过如此。”
谢洵咳了一声,谴责自己:“我当时太没眼光了,很可爱,真的。”
翻旧账,虽迟但到,永不缺席!
“看在小兔子的份上,先放你一马。”
偶尔,他绣到一半,也会往女子身上赖去,扯了扯她的白色发带,缠绕着指尖,没规没矩,落拓恣肆,趁着她猝不及防,撑起身形飞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谢洵!”她喊道。
“还要啊?好。”谢洵正儿八经的俯身,跪压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下巴,辗转缱绻的深吻。
孟棠安倒在桌上,文本凌乱撒乱一地,干脆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慢一点,洵、郎。”
有时候,谢洵也会突然倒向她,明明那么疏狂倨傲的一个人,却痛楚的跟她说:“嘶……手腕疼,要棠棠亲才能好。”
“???”
孟棠安感觉这对话真熟悉啊!
“你不准学我!!”
“真的好疼,要用不上力了怎么办?”他尾音拖拽了下,对她笑道。
“可是哥哥我也好疼哦。”孟棠安绝不甘拜下风,可怜兮兮的对他撒娇,“小郎君疼疼我吧。”
更多的时候,谢洵会握着她的手,一下下给她揉着手腕,动作温柔,如雨天的抚慰。
他们亲手绣着彼此的婚服,她耐心教教,他学的很好,一问一答,声音随着风声飘向很远。
窗外大雪初霁,阳光不燥,洒落了一地斑驳,两人不知不觉中靠的很近,发丝偶尔擦过发丝,不经意间的抬眸,视线撞到一起。
祁楼在这时会幽灵般冒出来,悄悄在孟棠安耳边喊喇叭:“不要贴贴,不要贴贴!”
“……”
事后,祁楼流着泪和孟棠安道歉。
“你刺绣不错啊,我以前都没见过你碰针线。”祁楼见过孟棠安玩乐器,得心应手,见过她下棋,步步惊心,见过她的丹青,时间越久,就越惊喜,她好像永远也看不透,总是会时不时的让你感到意料之外的惊奇,“你怎么什么都会。”
“要做就做最好,要争就争第一。”孟棠安声音淡淡,“学多了,总能派上用场。”
孟棠安曾经迫切的让自己变得完美,她有野心,想要挣脱原生家庭,挣脱所有人,什么都要学,必须做到满意为止,甚至病态,直到现在,这种习惯也没改掉。
祁楼不予评价。
孟棠安这个人真的很矛盾,它每次感觉自己看透她的时候,她都会表现出另一特质。
阳春三月,春寒料峭。
大婚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谢洵亲自送她到皇宫,手心有些出了汗,郑重而直白:“大婚见,我爱你。”
孟棠安现在已经可以接受这句话了,但很难作出回应,恶心感少了一些,有在慢慢变好,她站在阳光下,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大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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