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琪反手将书房门关上,压低声道:“你听到风声了吗?”
许一山嘿嘿一笑,“什么风声?你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的。”
陈晓琪一本正经道:“你还别说,弄不好,天真要塌。”
她调任省妇联后,在妇联当了一个处长。妇联的工作本来就清闲,是各种八卦的集散地。在妇联工作的人,都有一定的背景。通常都是一些领导干部的家属。因此,各种消息的来源可信度,比社会上的流言要准确许多。
妇联工作,说白了就是挂一个名字,拿一份工资。
陈晓琪见许一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顿时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怎么一点敏感性都没有啊?你现在可不是在茅山,也不是在衡岳市了。”
许一山苦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何必搞得神秘兮兮的。”
陈晓琪便轻轻叹口气道:“现在有人把你与胡进捆绑在一起。明确说你是胡进这一派的人。”
许一山笑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你对我还不了解?我一贯不选边站队的,谁的人都不是。我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说有用吗?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知道呀?”陈晓琪轻咬银牙道:“我觉得,有些人是故意的,要将你与胡进绑在一起。”
许一山道:“这又有什么不对的?”
陈晓琪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胡进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听说这次燕京会议都没他名字,这不就明摆着将他排除在局外了吗?”
“你呀!”许一山叹口气道:“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胡乱猜忌了?燕京会议,与会者是有严格规定的。你没见着我们中部省的容省长也没参加会议吗?我告诉你,这次燕京会议是各省市一把手会议。”
“行,那我问你,梁国明怎么就参加了?他现在的职务与胡进不是一样的吗?他也不是山城一把手啊。他怎么就可以参加会议?”
陈晓琪的这句话,堵得许一山还真无言以对。
其实,在陆书记找他单独谈话的时候,说起过这次会议参会者的情况时,他心里就明白了过来,在这场人事博弈中,梁国明获得了绝对的胜利,胡进惨败而归。
据说,胡进惨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红色经典样板戏引起的。胡进在中部省试水之后,便一刻不停直接将演出送往燕京。
他想要用红色样板戏来撬动燕京,或许是他用力过猛了。他遭到了燕京的强烈狙击。
燕京有重要领导批示,红色样板戏严禁进入大会堂公演。
大会堂是燕京的权力象征,胡进的样板戏如果能在大会堂演出一场,至少会被认为得到了顶层的认可。然而,他的红色经典样板戏之梦在强烈的反对声中破灭了。尽管样板戏在燕京的一些小剧场上演过十几场,却始终没引起过一丝轰动。
更有人公开表示,权力绝对不能落入胡进这样的人手里。因为从胡进的所作所为中,人们已经严重感觉到,他是一个重“人治”而非尊重法治的人。
现代文明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法治文明。如果法在某些人的眼里依旧还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形象,那么,这个社会不但不会进步,反而有强烈的退步的可能。
权力在文明人手里,权力会促进社会进步,文明之花盛开。权力落在刚愎自用的人手里,权力会肆无忌惮,会让社会掉进水深火热当中。
“听说,这次会议公开投票过。”陈晓琪道:“胡梁目前的身份都没进入燕京委员圈子。这次投票,就是决定谁可进入候补委员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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