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演出单位拿到许一山签署的演出方案后,大吃了一惊。他们连夜将情况汇报给胡进。胡进指示他们,绕开许一山,直接找容海代省长协调。
半夜时分,容海的电话打到了许一山的手机上。
“许常委,你是不是弄错了?”容海一开口,气势便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你这是让我下不来台啊!”
半夜打电话,已属不正常。开口语气便软中带硬,这让许一山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我觉得没搞错。”许一山清理了一下思绪解释说道:“容省长,样板戏进校园,我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学生的任务就是读好书,学好本事,不要把精力花在无关的事上。”
“许常委,我认为你的思想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宣扬红色文化,怎么是无关的事呢?”容海显然动了怒,“不过,现在还来得及修正错误。”
容海说完,不容许一山解释,当即挂了电话。
两人虽然都是班子成员,但容海占着一个代省长的职务,显然在许多地方都要压过许一山一头。他现在头上还顶着一个“代”字,是因为还没到明年三月的人代会。一旦通过了人代会的选举流程,他头上的“代”字便会去摘去。那时候的容海,就将是中部省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按常规,如果不出特别意外,容海头上的“代”字必定会在人代会后摘去。
所以说,尽管都是班子成员,但无论是实权还是排位,许一山都在容海之后。
容海之所以半夜将电话打到许一山的手机上,是因为胡进的电话。
胡进在接到演出单位的汇报后,得知许一山否决了演出单位进中部省大学校园的方案,大怒不已。他没直接打电话找许一山要个说法,而是转了一个圈子,将电话打给了容海。
容海要想顺利摘去头上的“代”字,就必须保证在他的代理省长期间不能出现任何有碍于摘帽的事。他知道胡进的背景,这人或许不会在他摘帽的征程上帮上忙,但一定要确保他不会设置障碍。
大家都在中部省同过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僚。不管心里有多少想法,脸面官司还是必须要维持。胡进求助于他,已经表现出他需要他的帮助。如果自己在这时候不伸手帮他一把,万一胡进在他摘帽的征程中出一个幺蛾子,后果就很不好看了。
胡进的话说得很在理,“容省长,你在中部省应该有说话的分量吧?老容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方案被否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向我的人解释了。”
容海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这个许一山也太不识时务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答应了中原省的要求,他怎么还要否决人家的演出方案呢?
许一山这不是摆明在狠狠扇他的脸吗?
他也是强压着怒火给许一山打了这个电话。话不多,但意思已经很明白,许一山必须收回去他否决演出方案的决定。
许一山在容海挂了电话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出来。他等的就是他们的电话。但他没想到是容海先打给他,而不是胡进。
既然容海已经将电话挂了,他就没必要再打回去。
坐了一会,他的心情彻底平静之后,他在将电话打到胡进的手机上去。
电话响了两三声,挂了。
他不觉苦笑,再次拨了过去。
这次,胡进接了。
“老胡,我是许一山。”
电话那端沉默着,只听到胡进的喘息声。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