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蜡睁开眼,球形玻璃穹顶外能看见蔚蓝的地球,在他正下方400公里远。
他这次休眠了2.19小时,太空令人失眠。
“你怎么穿着宇航服睡着了。”
空间站的同事从后面过来,拿了瓶水递给他,名牌上写着同事的名字:丁一水。
周八蜡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厚重的宇航服,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黏湖湖的。
“忘了怎么睡着的…”周八蜡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发涨,这觉睡的很累:“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长的像过了半辈子。”
周八蜡手撑着椅子飘起来,这失重感和狭窄有限的空间,待久了令人局促不安。
丁一水:“做了个梦?那是好事,我们又多了点可聊的话题,这个孤独的空间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新鲜事总是好的。”
周八蜡浑身黏湖湖的:“我得先洗个澡。”
丁一水:“我等你。”
周八蜡来到淋浴间,换下宇航服,戴上呼吸器,盖上淋浴罩,打开喷头,水刚刚迷上眼睛,听见隔壁有人哼歌。
“老丁?”周八蜡疑惑喊了声。
歌声停了,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了丁一水的声音:“怎么了?”
周八蜡:“你在哼歌?”
隔壁老丁的声音沉默了会,道:“是我。”
周八蜡:“你在隔壁干嘛?”
老丁:“没事,碰巧路过。”
周八蜡虽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继续问,太空里洗澡是个费劲的力气活儿。
清爽过后,周八蜡换了身衣服,找到自己的房间,桌上放着的培养箱,养着他的实验老鼠,一身金毛:“我记得梦里我也有只老鼠,还能窃听什么的……”
周八蜡给实验老鼠投喂了些吃的,一抬头丁一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拿起装老鼠的盒子左右看了看,周八蜡跟他讲起梦里的老鼠。
丁一水听了很感兴趣:“你是说你用它帮你的情人解决了一次麻烦。”
情人?周八蜡拿起笔记本,从里面滑落几张照片,女孩的照片,三个不同的女孩。
丁一水:“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
周八蜡尴尬的把照片夹回笔记本里。
丁一水:“聊聊你的梦吧,最好详细点,我先前还担心你出什么问题,你知道的,有些宇航员从空间站回到地面后诊断出心理问题,我希望我们两个能愉快的回去。”
周八蜡:“那真是个奇怪的梦,我甚至回到了学生时代,这还不离奇,最离奇的是有个手机游戏,游戏里的东西能拿到现实。”
“哦?”丁一水看起来很感兴趣:“聊聊你梦里的这个手机游戏。”
周八蜡:“我……”
周八蜡从头给丁一水讲起,文字游戏,装脏,体庙,俗神,大哭灵山,污仙,蒙尘……
冬冬,敲门的声音。
周八蜡的讲述,被空间站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满脸错愕:“什么声音…”空间站里,就他和丁一水两个人,两人正在这说话,哪来的敲门声?
丁一水听周八蜡问什么声音,愣了下,就好像之前周八蜡洗澡时问‘哼歌’一样。
冬冬,敲门声又响。
周八蜡不澹定了,寻声找去,空间站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在哪里敲门?敲哪个门?好像是通往外面太空的出舱门。
“……”
周八蜡咽了咽唾沫,他们现在是在距离地表400公里高的地外轨道空间站里,出舱门外就是没有空气的真空宇宙,而现在,出舱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见鬼了,谁在敲门!
周八蜡明显开始紧张不安起来:“老丁!你听见了么!外面有人敲门!”
丁一水按住有些激动的周八蜡安抚:“清醒一点,我们现在是在外太空,舱门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真空,怎么可能有人敲门?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幻听了?”
周八蜡在丁一水的安抚下,这才稍微冷静了些,主要是后续没再听到敲门声了,以至于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压力太大了,幻听了。
丁一水:“你没听过那些故事吗。”
周八蜡在丁一水的引导下回忆:“大概,我在网上看过,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双子星计划期间,大量的载人航空经历,宇航员秘密采访,传出过不少惊悚传闻。”
周八蜡:“宇航员有听到火箭和空间站外敲门的声音,有在空间站里见到死去亲人的鬼魂,有在空间站400公里高却清晰看请地球上某条公路,某辆车,某个人脸,人说那是宇航员在长期失重密闭条件下,可能产生了过大的精神压力出现的幻觉,淦……”
周八蜡指着玻璃穹顶外,蔚蓝的地球上,他看到有个小女孩正笑着跟他打招呼,周八蜡甚至能看清她换牙期掉了颗门牙。
丁一水:“对,这不是真的,是你心理压力太大了,别去想它,别把它当回事。”
丁一水:“还是聊聊你的梦吧,分散一下精力,或许能感觉好点,你刚才讲到污仙,他想要你身上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
冬冬,只有周八蜡才能听见的敲门声,又响了,不过,周八蜡这次平静了。
周八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宇航服,突然话锋一转,问丁一水:“老丁,我是怎么想来当宇航员的?儿时的梦想么?”
丁一水:“谁知道呢,你没说过,不过这世上没什么心想事成,少有人最后干的是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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