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节把自己如何把夏音背到云天阁的事全数告知,隐了司徒南的事,只说自己放下夏音就来找他了。
夏容听罢,刻不容缓地飞身前往云天阁。夏容轻功卓绝,风姿灿然,夏节和夏纯都赶不上,不要说别人了。可这样的快,却成了夏容的催命符。
夏府里满园冷冷清清的白梅,开时只有一枝香了夏音的问辰宫,如今却要一起为夏容送葬了吗?
夏容在云天阁的内阁看到了正在悠闲啜茶的司徒南。司徒南心中算计了时间,口中叹:“阿音真有个好弟弟。”
夏容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怒极反笑:“她中毒只是个抓我的幌子?”
“自然不是。”司徒南把茶杯搁在桌子上,“若是阿音要对付你,何须大费周章?刚才还夸你是个好弟弟,怎么这么快怀疑上自己的姐姐?”
最好只是个幌子!夏容心中只有一个夏音,哪里肯让她受一点委屈:“皇上要臣做什么?”无非是死。
司徒南笑了,君主之笑,可喜可怒,可憎可怨,变幻无常,如今这一末却是要人性命,不死不休:“夏卿要救自己心爱的姐姐,怎么反问朕要如何呢?”
夏容不说话,但司徒南知道他一定是答应了。司徒南在夏容临死终于胜了他一回,上位者的气势大开。脸上的笑染了几分真心:“听说夏卿在问贪寺求了一支帝王签?如今看来名噪一时的问贪寺也不过尔尔。”
夏容皱眉,不很想在此浪费时间,但司徒南得尽优势,只好匆匆回答:“得签非我所愿,我从未有不臣之心。”
司徒南心中冷笑,满朝夏臣,满宫夏卫,天下明里姓司徒,暗中姓夏,这夏容纵没有不臣之心,断也不会有为臣之心。
夏容心中想着夏音,觉得夏音十几年来的娇花照月、风姿绰约都是错付,不由叹:“我以为皇上明白得了我姐姐,就是得了夏家。”
“夏卿说笑了,若得了阿音便是得了夏家,那今早的夏卿出入后宫怎么如此轻松?”司徒南撇撇嘴,不甚在意,“好了,阿音曾告诫朕,自古坏事在话多,朕送夏卿上路吧。”
司徒南回身动了动手,云天阁翻出几个暗格,夏容微微一笑,跟在司徒南身后。
天下大事,左不过阿姐;生死之惧,右不过夏音。
夏容为人,不过是夏音的影子。司徒南不明白这个,才要这样算计夏容,方他死才肯罢休。
夏容很快见到了夏音,他有满心的话说,但中毒的夏音听不见。夏容安慰自己,不急,等做了鬼,要交代的事再在夏音梦里与她一一说明。
司徒南见夏容看着夏音目光缠绵,心中还是在意,挥了挥手,有两个黑色劲装的男子抬上一屏风,阻隔了夏容的视线。夏容收回对夏音的凝视,转而看司徒南。目光里很有一番意犹未尽的意思。
“看来夏卿有事未了。”
夏容也不含糊:“我确有两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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