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五郎呢?”良二夫人掀被而坐,厉声问。
“娘,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五哥吧!”良婷婉泪如雨下,“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董妈妈的人便过来回话,说五哥被祖父抽了十几鞭子,连晚膳也没用,至今还跪在祠堂。祖父好凶,连祖母过去也被斥了回来。”
良二夫人一阵眩晕,赶忙按住太阳穴。
她的五儿呀!
连她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孩子居然被别人抽了十几鞭子。
良二夫人捂着胸口,恨不能手撕了庄良珍。
贱婢呀,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一直立在旁边不声不响的倪嬷嬷轻咳一声,垂首道:“二夫人休要伤心过度,老太君还有急事请您现在就过去回话。”
……
关于良二夫人和老太君那边是如何的人仰马翻这里便先不提,话说庄良珍回到慎德园,良骁还未醒。
此前他只清醒了一小会儿,交代了她几句话又睡去。
他答应的事都会帮她实现,譬如走进江陵马场。
屋里子弥漫了浓浓的草药味,一脸紧张的东珠正在辅助廖先生为良骁换药,她神情略带忧伤,眸中一脉泪意,换完药还拧了帕子,将要为良骁擦脸,余光瞥见庄良珍又立即放了下来。只垂首走上前向庄良珍施礼,淡淡道:“廖先生说二爷很快就要醒了,吩咐奴婢炖一盅药膳粥。”
庄良珍点点头,快去吧。东珠欠身告退。
许久未曾露面的廖先生瞥了眼庄良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似乎有话要说,又摇了摇头,只道:“二爷身强力壮,小心将养一个月肯定没有大碍,夫人不必忧心。”
庄良珍颔首:“有劳先生了。春露,送先生下去休息吧。”
“是。”春露道。
廖先生扬唇一笑,潇洒告辞。说实话自从走进来庄良珍就被他看的不舒服,但因为脑子里装着其他的事,一时竟也没顾上深思。
她做了东珠没有做完的事,拾起铜盆里的帕子,轻轻拧干,缓缓伸向良骁的侧脸。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这张脸了。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睁开之时,倒映在澄澈眸中,仿若矗立神秘湖泊岸边的幽静树影。
睡着的他看上去很平和,令她莫名的放松。
良骁缓缓启开眼睫,庄良珍一怔,下意识就要缩回为他擦脸的手,却被他一把攥住。
他看了她片刻,拇指一直轻轻摩挲她细滑的手背,然后在她惊愕的神情中,引至唇畔印上轻吻。
“珍珍的手怎么这么小呢?”他问。
你……伤口不痛了么?她移开视线,不想与他对视。
“睡前我想过一件事,如果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你,那么此生应该不会再分开了。”他嗓音微微的沙哑。
“所以你一直等我回来才睁开?”她问。
良骁笑了,点点头,慢腾腾爬起,中间扯了下伤口,眉头竟皱也未皱。
“你还是再趴会儿吧。”庄良珍劝道,却被他捞进怀中,沉默的拥紧。
“珍珍,你去江陵马场,会想我吗?”他问。
庄良珍眼睫轻颤,咬着唇呐呐无语。
“休沐的时候我便去看你好不好?嗯……也许不久之后我还能调任过去,你想要我去吗?”他又问。
但是他的女孩似乎在发抖。
良骁松开她,引她看着自己,却从她既怨且嗔的神情读懂了千言万语。
“别哭好不好?我以后不那样欺负你了,你不喜欢的姿势,不想要的时候,我……依你……行吗?”他吻了吻那双微红眼角的泪痕。
真的吗?她抬眸看向他,心口微微的发热,明明是开心的,却不知眼泪为何先落了下来。良骁以唇挡住那失控的珍珠。
庄良珍挡开他:“眼泪是咸的,你为什么要吃?”
“是甜的。”他小声道,望着她诧异的模样,不由笑着倾身覆上她双唇,“你尝尝。”
他微凉的舌尖轻轻抵住她躲闪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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