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元京城郊已然人影憧憧,看着不远处严阵以待的世家私兵,任嘉勒了缰绳目光锐利将人全数看了一遍才慢慢上前,除了眼前这些人马对方并未埋设伏兵,看来是笃定她不敢轻易动作。
“梁都督,家主命我等前来请您入府一叙。”私兵头领看着满身风尘的任嘉恭敬开口。
“带路。”任嘉御马上前,直到两人靠近可并马而行才冷声道。
头领同身后的私兵交换一个眼神,一群人变阵将任嘉重重围在中间,确保并无可退之路才上路朝着郊外别庄的方向而去。
任嘉不动声色的被围在众人之间,一刻钟之后终于被带到了世家之首戴家的别庄,任嘉看着府门前牌匾上硕大的戴字,眼神晦暗。
“家主已恭候多时,梁都督请入内。”门前的侍者微笑相迎,任嘉利落下马上前入内,看着别庄中到处可见严阵以待的私兵,冷冷嗤笑了一声,看来这几位家主单单只是挟持梁毅还不放心,还另外安排了不少手段来对付她,果然是煞费苦心。
入了厅堂就看到正门上方的门榜,慎修堂三个大字赫然在列,厅堂中六人正在悠闲饮茶,看到站在门前神色冷肃的任嘉,上座之人朗声开口,“梁都督亲至,我戴家真是蓬荜生辉。”
若是从前,这些世家贵族看到梁毅与梁易云决计不会有半点好脸色,但是现如今梁易云在军中与民间的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更得摄政大臣尤安河看重,因此在座诸人均收敛了以往的傲气,态度并不失礼。虽然他们这些人联合挟持梁毅要挟梁易云前来,但是目的终归并非成仇,因此反而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的局面。
“诸位家主请本座前来,想必并非为了琐事,如今我父亲还在诸位手中,有事不妨直言。”任嘉神色冷淡迈步入内,直接在厅堂中寻了个位置入座,姿态坦荡,一副不将在座这些跺跺脚朝堂抖三抖的人物看在眼里的模样。
“梁都督快人快语,果然好气魄。”开口的并非戴志兴,而是钟家家主,钟家同齐家关系亲近,是以他这句话十分阴阳怪气。
任嘉淡淡了看了他一眼,并未作声,直接将视线投向了戴志兴,戴志兴虽不高兴被人打断话茬,但此时他们这些人沆瀣一气,自然是要一致对外,因此开口道,“如今元京中形势紧张,我们听闻梁统领身体不佳,因此冒昧将人请到了一个好地方休养,梁都督暂且不必担心。不过……”
“不过什么?”任嘉看着对方眼神中的野心,冷声开口,“不过就是些狼子野心罢了。”
“梁都督此言差矣,”戴志兴爽朗一笑,神色极为坦荡,“世间之人汲汲营营无非功名利禄,在座诸位也不过是些庸人,自然不能免俗。”
“权力也好,帝位也罢,若是能挣到手自然是你们的本事,”任嘉冷嘲道,“若是挣不到手,也不过是没有这个命。”
“梁都督,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对,”戴志兴邻座之人开口道,“大戏既然还没落幕,这任何人都可争上一争,就算是梁都督自己,也未尝不是没有机会。”
“做乱臣贼子的机会?”任嘉微微一笑,“除了你们这些世家,本座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热衷于这些,至于藩王们,不管怎么说这帝位都是落到了卫家手里,和在座诸位可没什么干系。”
“梁都督这话可说的有些过了。”戴志兴本以为梁易云孤身前来,是早已对此行目的有了打算,如今看她冷嘲热讽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有些动气,“若是梁都督此番前来并无诚意,恐怕我们是谈不拢了。”
“谈?”任嘉提高了声音道,“本座以为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接受诸位的要挟。”
“梁都督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余下之人有人开口道,“如今梁都督贵人事忙,若非我们此番请了梁统领来家中做客,恐怕实难相见,大事当前,都督不妨暂且放下成见,同我们好好谈一谈这未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任嘉故作惊讶,“如今陛下虽还未醒,但中宫已有嫡子,这天下说到底还是卫家的,本座在这里劝诸位一句,有野心是好事,但若是心太大,只怕坏了胃口。”
“如今看来,梁都督是打定主意要同尤安河那老匹夫一路了?”钟家家主不甘寂寞插嘴,“世道艰难,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都督不妨再考虑一下,须知你身担梁家荣辱,并非孤身一人,万不可鲁莽行事。”有人不死心继续劝道。
“梁都督,我们敬你巾帼英雄,所以才有此一叙,若是当真不能做同路人,日后只能兵戎相见了。”戴志兴放下手中茶杯,眼神阴沉,“若是成为敌人,只怕梁统领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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