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世民才回到房间。殢殩獍晓
明明听到他的脚步声,我装作没有听到的合衣侧卧假寐。他在床缘边站立许久,终是阴阳怪气的说道:“真真是痴情啊,动用一国之兵,直站到夕阳西下才黯然离去。”
颉利终于走了。
暗吁一口气,不再假寐,我起身靠在床头,“你为什么不杀他?”
“杀了他?你会原谅我?”
这话明显还带着小性儿,但还真不排除这个可能,颉利如果真死了,我心真的会痛……既不承认也不反驳,我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颉利更适合当突厥的可汗,是以才放过他,是不?”
“放?”李世民嘴角带着讥讽,撩袍坐到我身边,“我只是要他回去休养生息、掌握实权,以后好好的和我大战一场罢了。到时候……必是你死我活。”
不是不打,而是将打的时间延后,为什么呢?
脑中灵光一闪,我心一沉,冷声问道:“我是你们的赌注?”
轻抚着我额间的留海,李世民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到时候,胜的一方得我,是不是?”语毕,只觉心中一痛。看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如这个时代的女子在男子心中的地位:如衣可弃!
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缓缓说道:“颉利为了你不惜举一国之兵前来……不管你和颉利以前有过什么,我即往不咎,但是观音婢,以后,你不可以再见他。”
这是成婚以来,他头一次这般冷淡的言谈、冷淡的神情、冷淡的命令着我。就像是我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感觉似的。我心中很不爽,叫道:“什么叫‘即往不咎’?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不是你们的赌注?”
仍旧不回答我的问题,李世民只是说道:“观音婢,你心中只能住我一个人,其他的住一个我灭一个,住两个我就杀一双。”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居然闪着嗜血的光芒,闪得我的心窒了窒。本待要再问他,门外却响起候君集的声音,“爷。”
闻言,李世民缓步出门,半晌门外传来李世民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只当是颉利去而复返,我急忙溜下床来,方方站定,李世民已一脚将门踹开,俊脸上的神情极度的扭曲。
“二郎,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他一边叫嚣着一边极怒的向我扑来,手上紧拽的瓷瓶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随着瓷瓶的碎裂,里面的药丸四飞五散,我还来不及细看,他的双手已是掐住我的脖子,“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他还真下得去手,感觉呼吸不畅,咳嗽声声中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断断续续说道:“你……疯了……快松手。”
听到房内动静,如云、如月双双跑进来,看着要置我予死地的李世民,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叫了一声“姑爷”后不知所措的呆站着。
眼睛突地变得血红,李世民扭头瞪向她们,“滚出去。”
听到动静,红拂和李靖亦是相继着冲了进来,‘啊’的惊叫一声,红拂一边急忙上前拉掐着我脖子的手,一边急急说道:“爷,松手,松手,夫人不行了。”
大掌一挥,红拂如一片红云般被李世民拍出房间,好在有李靖起身相迎才挡住红拂的去势。
紧接着,只觉得似一只断线的风筝,我似抛物线般的被抛在了床榻上。
窒息的感觉真是难受。我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喘息着。耳中恍惚听得两声关门的声音。
泪眼朦胧中,我回眼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李世民带着浑身的戾气似魔界的修罗般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雷霆之怒!
猛然,很长时间不再有的恐惧、惊慌、胆小再次涌进我的体内,我不停的往床里侧退缩着,“二郎,你……咳咳……你……”
皮靴踩得地上碎裂的瓷片‘咯咯’作响,他突地弯身从地上拾起一粒药丸,接着扑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拽到他眼前,“说说看,这药丸是什么?”
药丸?
即便此时看东西模模糊糊,但那熟悉的味道不用看我都知道,是我长期服用的避孕药丸的味道。
“从你紧张那个药囊我就开始担心,什么事令那个一向从从容容的观音婢这么紧张?”说到这里,他居然笑得有些凄怆,将那药丸放在我嘴边,又道:“我还以为是你的病情加重了,为免我担心才不许候爷前去配药。可是,如果你的病情真加重了,我怎么放心得下?所以我将药囊在还给你的同时又偷偷的留下一粒。然后……然后我还叮嘱候爷按这个药丸去配药,顺便探听清楚我以后要注意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偏方可以医治你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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