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伊始的勇猛,骑兵失去了速度,已经失去了不小的优势。可见到遍地的障碍,岑涛等人几乎寸步难移,只能在马背上奋力砍杀,尘关兵密密麻麻的挤过来,乱枪来戳,人吼马嘶,鲜血如霞的泼出……
秦天昭那一刻脸色微变,南宫制怒这老狐狸。原来还有后手,并没有将兵士全部列出来,尽数的伏在谷中,怪不得有恃无恐!
金水外的九万山伏兵出现的时候,在南狱,又有另一处抵挡发生着激烈的战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宫制怒从来不考虑手段的正当性,他只要结果。
南狱,俞昌郡!
亦是如火如荼的战场。攻城兵士攻势之猛烈,简直是让守城的郡守前所未见。这些人衣饰夹杂,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百姓。可这些寻常百姓却是纪律严明。动作快捷非常,而又有条不紊。过护城河。砍下吊桥不过是锋芒小露。塞水源、堵闸口亦是转瞬之间!
由野外冲到城下,看似并没有什么阻碍,俞昌郡外的防御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屑一击。攻城器械如虾蟆一样的前仆后继,无数的人不等护城河填平已经冲到城下,用简单自制地套索开始攀登城墙,一边攀登,一边射箭。
城头上的大军射的倒是冷箭,可那些人射地却是喷火之箭,在这迅猛的攻势下,守城之兵已经乱了阵脚。城头城下箭如雨下,守城的郡守气急败坏的号令兵士增援,百姓来援,可攻打是瞬间,有三面城门被攻,一时间也是调不出太多的人手。俞昌郡被南狱兵士占据,百姓心道谁来了都不见得比这些兵马更差,更是躲在家中不肯出来。
城头被一轮火箭射的烟雾弥漫,火烧火燎,城头守军个个被熏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守城的郡守毕竟还是个郡丞,也有守城的经验,竭力的稳定军心,让兵士还击,可这时候护城河一段已经填平。
远方轰轰隆隆地一辆大车被推了过来,车中横顶着一根巨木。巨木前段却是用铁皮包裹,大车极巨,车上有各种遮挡装备,多是难燃坚固之物,有防止城头乱箭火攻的作用,数十兵士躲在下方奋力推车向前,转瞬已经到了城门前。轰一声大响,巨木顶到了城门之上,地动山摇,整个俞昌郡看起来都在晃悠。大车一撞之下,顺势倒退,兵士喊着口号,再次蓄力去撞,只听到轰、轰声不绝于耳,震荡着整个俞昌城,激的守城的郡守几乎吐血。更多的兵士却是抬着云梯冲来,攻城这才算正是开始!
……
岑涛左冲右突之际,秦天昭终于变的有些急躁。他发现自己再次落入了圈套。骆行天、南宫制怒都是狡猾之辈,从来不肯和他痛痛快快的交战,在南狱前是这样,在金水外的九万山前亦是如此。
在南狱,骆行天始终缩在营寨内不出,依靠地势和南狱军作战,自己费力攻打,损兵折将却是无功而返,南宫制怒这个老鬼亦是如此,虽然这次少了营寨,可他们却是抢先倚仗了金水外的九万山的地势,以峡谷做缓冲,形势竟然和当初南狱仿佛。更要命地一点是,方才山谷伏兵涌出极大地打击了南狱众的士气,就算秦天昭也不清楚,谷中是否还有伏兵。
“命王迁、令合率两千骑兵,全力攻打右翼。”秦天昭命令再下,双目有些血红。翁天虎咬牙顶住,毕竟南狱军人数占优。弧形阵正中已被南狱军地方阵冲个口子。
众人已经陷入了肉搏之中。可弧形阵虽凹,尘关军并不退却,一尺尺一丈丈地夺回领地,翁天虎陡然间眼前一亮,发现尘关军正中的凹陷已经影响到侧翼,尘关军阵中弱势已出,疲态已现。他毫不犹豫再次击鼓,号令兵士全力进攻左翼的尘关军,刹那间风云变色。
“咚、咚、咚……”
大响声中,南狱军攻势如潮,南狱军两将却是从左翼出动骑兵,狂风暴雨般的逼近尘关军的右翼。尘关军终于不支,呈现败退之势!
秦天昭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有时候。成败只在坚持之间。陡然间秦天昭的笑容已经凝结在脸上,尘关军看似溃败,却还在坚持。对面山坡上的大鼓也是敲的砰砰作响。
忽然,山谷中竟然又是杀出了伏兵,足足数千之众。
谷中兵士早就无声无息地列阵,成方阵进击,后退的尘关军却是用弓箭射住阵脚,掩护生力军的出击。尘关军再出,硬生生的抗住了南狱军的冲势,两军相撞。有如惊涛骇浪击打岩壁,阳光照耀下,闪出璀璨的浪花!
此战南狱投入的兵力有一万有余,可尘关军除了先前在金水外的九万山列阵的兵力外,两次出兵,加起来也有一万有余。秦天昭心中盘算,已然明白。他想倾力和骆行天一战的时候。骆行天亦是在准备和他决战金水外的九万山!
左翼的两军冲杀往复,右翼的尘关军这次却是不等王迁、令合二人冲到。霍然裂开。王迁警惕前次的教训,竟不敢蓦然杀入,令合亦是如此,正当他们犹豫地时候,尘关军如烟如尘的阵仗中突然冲出了千余匹黑马!
阳光照耀下,黑马绽放着灿烂的光芒,仿佛汇成一条黑龙,咆哮的冲出了尘关阵!骄阳在空,黑龙盘旋,那一刻,金水外的九万山前瑰丽壮阔,乌光闪烁。所有的人那一刻有了丝错觉,更认为眼前是幻觉,王迁令合亦是如此,他们甚至不清楚尘关军在搞的什么把戏,忍不住的勒马不前。
尚未交锋,可他们蓦地失去了冲锋的动力,又因为黑色地光芒如此夺目,将南方的骄阳的光芒尽数折了回去,黑龙蓦然涌出,带出耀眼的乌光,很多人甚至无法望见前方的动静,又是如何敢冲?这是什么战队?秦天昭心悸不已。
他离的稍远,乌光对他的影响不算巨大,可见到尘关阵中一条黑龙随着幻化地乌光冲出来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地心惊。清一色的黑色战马,黑色卷毛,鱼鳞般地曲折,宛若鱼龙。不但是马上的兵士一身乌黑的铠甲,就算战马亦是如此,披甲的战马?
秦天昭想到这里吸了口凉气,战马披甲,不但能够卫护战马,更是能够增强骑兵的冲击杀伤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点,可一来这些都是需要消耗钱财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骑兵精锐装备就已经是很大的负载,再给战马披上护甲,那已经少有战马能够承受的住,更不要说冲锋陷阵。
骆行天哪里弄来的这么一支骑兵?不但利用了重骑兵的冲击力,而且充分的考虑到了光线扰敌的作用,他们依据金水外的九万山,难道就考虑到了这点?
他百思不得其解!
“登城车!登城车!!!”在秦天昭为对手出动重甲骑兵叹息的时候,俞昌城的大军也为攻城之人出动登城车而大惊失色。攻城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这给守城的郡守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因为别人攻城或许是惨烈激烈,但是眼前这攻城队伍就是给与他们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攻城之人似乎信手做着一件势在必得的事情,有时候激烈不见得有效,但是有序却是绝对高效!塞河流。放火箭。
撞城车,搭云梯这些步骤流畅自然,丝毫没有半分地凝涩。城头已经慌乱一团,在如此猛烈地攻势下,已经少有人觉得这城池能够守得住。守城的郡守伊始还盘算如果向秦天昭求援,需要坚守几天,可他很快的发现,他好像都已经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攻城的虾蟆兵在填壕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们不停的运土到城下,在城下垒土攻城。他们的运作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却是极为有效。城墙前的泥土越来越高,加上尸体兵刃堆积在一起,看起来一直运作下去,他们可以把土填的和城墙一样高。城兵望着这种逼迫,却是无能为力,他们已经被云梯兵逼的喘不过气来,可他们还是在坚持。并不想轻易放弃,一直等到他们看到了登城车。
远方缓缓地运来了数辆登城车,过了护城河。然后在兵士的奋力摇动下,巨人一样的伸腰长高,几乎与城池持平。然后车上平平的射出弩箭,杀敌无数,冷酷无情。这些登城车虎视俞昌郡,甚至算是俯瞰俞昌郡兵,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守城的南狱军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守城的兵士几乎要崩溃,守城的郡守也是差点崩溃。虽然敌人还没有登上城池,可看起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这登城车要准备起来,绝非一日两日之功,对方蓄谋已久,这是在向他们显示要夺下俞昌郡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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