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舟山岳家是骆家一般的武林世家,还是赵家一般的达官贵人,还是如我这般是一介商人?”
岳蓝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的,本官倒是明白了。洛小姐是说本官明明五谷不分却偏偏又去做这些事。”
“你没有明白。”洛晚昔一点不给任何面子,“我的意思并非是你这个不懂农耕而去瞎搀和的人如何和何。岳大人,牛教三遍也会打弯,岳大人如此人物,又怎么会学不会农活,除非是岳大人自己心里不想学罢了!”
“本官……”
“还有!”洛晚昔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在施恩!”
岳蓝山又一愣:“此话从何说起?”
洛晚昔干脆扭头看向白璃:“一护啊,假如赵四公子到开门迎客来做小二了,你会觉得是什么情况?”
“别有用心!”
骆东业猛地跳起来:“他想讨洛姐姐的欢心!”
洛晚昔摸摸骆东业的头:“假如赵四公子到了开门迎客,明明做着小二的活,口里却总是自称本公子、本少爷、本将军的,你们有什么感觉?”
白璃和骆东业一起撇嘴:“叫他回去!”
洛晚昔对着岳蓝山耸耸肩:“当然,岳大人你清正廉洁,爱民如子,他们自然心里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但是至少他们会觉得惶恐,会害怕你这位青天大老爷累着了,饿着了,冻着了……特别是你带着府里的差役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百姓的想法和差役的意愿?所以说你出去是施恩,是赚口碑,可是百姓虽然对于你的这一行为感恩戴德受宠若惊,但是实质上,你的这一行为又给了他们多大的帮助呢?你想啊,你去给他们干活,他们不是得好好招待你?过年的肉都拿出来给你吃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嘛!”
洛晚昔仍旧是懒懒的瘫在椅子上:“宋洋,刚刚那话梅的味道不错,你再丢一个过来!”
李宋洋翻了个白眼。
展归儒有些怔忪,他虽然觉得洛晚昔说的有道理,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岳蓝山倒是一直沉思着半晌才叹气着开口:“是的了,每次本……岳某去到哪家,虽然说是随便吃点什么,但是总是有些好酒好菜,我还高兴大家都过的不错呢……”
见到岳蓝山一副懊恼的样子,李宋洋瞪了洛晚昔一眼:“岳大人,你莫要听大小姐胡说,今日我们进城看了,百姓的穿着谈吐都说明了大家的确是过的不错的。”
“我哪里胡说了?”洛晚昔白了李宋洋一眼,“宋洋,你不要老是拆我的台好不好?我只是举例说明岳大人应该把那些时间用来多为百姓做些实事。比如说加大市场的管理制度,加强流动摊贩的管理程度……我去,还是不要弄城管出来了。”
“城管?”
见大家都是莫名其妙的样子,洛晚昔立刻双手乱挥:“我胡说的,胡说的!那啥那啥,岳大人只要做到‘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就好了!”
“好诗!”展归儒眼睛一两。
见话题被转移,洛晚昔才小吁了口气:“是啊,好诗,我老家一个伟大的文豪写的。”
“只有这两句吗?”展归儒不该文人本色,目光烁烁。
洛晚昔歪着头想了半天,凡是太过经典的诗词,人们就往往只记得最经典的那两句。
“想起来了,这首诗,名为《自嘲》。”洛晚昔摇头晃脑的吟起来,“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第三句送给岳大人你,第四句我就自己留着了!”洛晚昔笑眯眯的,“我可是宅女。”
展归儒还在揣摩,猛听这一句,诧异的开口问到:“宅女,何解?”
“就像我这种,整天窝在开门迎客不想出门的人!”
“照洛小姐这般说法,那岂不是这天下大多数女子都是宅女?”
“岳大人。”洛晚昔翻了个白眼,“请注意,我说的是‘不想’出门的人,而不是‘不能’出门的人!”
岳蓝山哑然。
“看岳大人的样子,就是不愿意自家媳妇往外面跑的人!”
岳蓝山有些尴尬了:“适才洛小姐不是也说了,女子不要抛头露面……”
“喂喂,我说岳大人,你这么这么喜欢断章取义?”洛晚昔不满的瞪着他,“我说的是未婚女子!”
都说了大小姐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李宋洋和小周齐齐翻白眼。
不过洛晚昔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挠了挠头:“我就算了,估计这辈子都是未婚的人,也已经习惯了抛头露面了,要知道,我可是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啊!”
看她自怨自艾的样子,李宋洋恨不得去抽她两下。
“那啥,岳大人,什么时候开饭?”洛晚昔摸了摸干瘪的肚皮,“这都快过午了!”
“啊对了!”岳蓝山猛地一拍头,“饭菜应该已在饭厅备好,诸位请随我来!”
李宋洋故意落在最后,扯着洛晚昔低声询问:“你怎么就突然关心起这岳大人是不是在施恩做戏的事情上了?你又不是这锦都城的人,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哎哟,好歹归儒也是在他手下做事嘛,总不能他老是这么折腾一个文弱书生一样的展归儒吧!他自小娇生惯养的,饱读诗书,又哪里会做这些事?大材小用!有句话说得好,好刚要用在刀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李宋洋偏头看了看:“好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听不见了,官面话说够了,那展归儒怕是对大小姐更倾心了……说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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