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情爱交织,虽说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是楚诺,但性子摆在那里,再加上年轻的缘故,所以楚诺面对云萧,看似淡定从容,心里终究含着少女独有的羞涩。
他和她,现如今没有所谓的谁主动,谁被动,有些感觉和情感是需要跟时间一起成长的。不能说她和云萧之间默契惊人,毕竟这话说给别人听,多少会让人觉得夸大其词。相处几十年的夫妻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心有灵犀,更何况是他和她,但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至少他们之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存在着某种难以言明的默契。
楚诺想吻云萧,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但又何必找呢?归根究底无非是因为她爱他。
她轻声唤他名字。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扃。
她说:“我已经习惯了独立,悠着点,别把我宠坏了。”
“确实太宠了。”他脸上带着笑,楚诺腰间一紧,已经被他拦腰抱坐在盥洗台上,毫不迟疑的扣着她后脑勺,凉薄的唇覆盖而上,在她启唇间舌灵活的窜入其中,霸道索取。
这个吻跟以前明显是不一样的,缠吻间唇温发烫,气息交融,云萧手指从毛衣下摆探进去,当他的手指触摸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微微颤栗着,唇落在他的颈项,吸吮啃咬着,听到他轻喘出声,她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笑意叹。
看到他因为她失控,心头涌起的感觉总归是很好的,但因他手指肆意游走,楚诺身上仿佛被恶作剧的孩子点了一把火,隐隐难耐。
唇从他的颈项离开,吻着他的下巴,然后是他的唇,但很快就被他掌握了主动权,狠狠的吻她,楚诺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只能任由他予求予取。
云萧并不好过,他在***和理智中沉浮,想要她,但又顾忌她年龄还太小,忍得都快发疯了,每次跟她在一起跟佛门修行没两样,偏偏她不知退避收敛,竟主动引诱他……
楚诺的舌从他唇齿间退出来,不经意咬了咬他的下唇,云萧身体一僵,目光深不见底,藏匿着汹涌的危险。
“想要我吗?”少女眸色迷蒙,声音含着几分魅惑般的沙哑。
“……”云萧被刺激的连呼吸都在瞬间凝滞了,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她开始暗自猜测了:“不想要我?”明明是失落的语气,却因为他眸中压抑的火光,脸上扬起满满的笑意。
终于,云萧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亲爱的,你吓到我了。”云萧意识到怀里的少女很有当妖精的潜质。
因为小小的惊了一下,所以云萧手指至今还温柔的贴放在楚诺脊背上,虽然温情厮磨,但却不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在尝试压下***,如果她不继续刺激他的话。
那声“亲爱的”让楚诺隐隐失笑,他从未这么唤过她,如今听了,竟觉得感觉异常良好。
双手环着他脖子,淡淡陈述道:“艾青说,男人都是精虫。”
“……”对于这个称呼,云萧本人是很想否认的,毕竟“精虫”这个称呼着实不好听,但他对她有***却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连辩驳都觉得有些无力,但总要说些什么的:“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难免会有***。”
说完自己都头疼了,他怎么会跟她谈论到这个话题上。云少爷开始追究责任了,他觉得最大的根源无疑出在了艾青身上,阿诺思想上的“堕落”跟艾青脱不了干系。
“你是例外,比如说你对我就没有所谓的***。”她似乎有些泄气和失落,手臂从他颈项上垂下来。
“……”云萧眼睛里有笑意,定定的看着她,柔声道:“有***。”一直都有,哎……
“哎,可能我魅力不够,还没发育成熟。”
云萧真的开始头疼了:“你……发育的很好。”
“安慰我?”从表情偷窥情绪的话,楚诺俨然不相信云萧的话。
云萧又想叹气了,短暂犹豫,双手离开她的腰身,帮她整理好毛衣,单手握着她的右手,牵引着她一路向下。
楚诺适才所作所为偏重恶作剧,但被他这么煞有其事一折腾,难免不安起来,他握着她的手探向的位置着实太隐晦,她终于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想抽手,却被他抓的很牢,当她触摸到额外的滚烫时,惊得差点从盥洗台上跳下来,呼吸紊乱,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他笑了笑,注视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萎靡的光:“我说谎了吗?”
“没……没。”她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他,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看来这次是真的惹火烧身了。
云萧见她这般不自在,又好气又好笑,但却一本正经道:“你要不要再摸摸,看我是不是对你有***?”
“别……”她急于缩手,心跳的厉害,尴尬不已,怎么好意思再摸。
云萧没有阻止,轻轻抱着她,把脸埋在她发间,声音沙哑:“别再试图引诱我,我的自制力并非每次都能随心所欲。”
楚诺不敢再动,任由他抱着她,她能觉察出他身体的紧绷,更能感受到他在压抑着***。
云萧呼吸烫人,楚诺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配合他和她的心跳,楚诺有些熏熏然。
清新愕然,受惊,张着嘴僵在了原地。
“咳咳……打扰了,打扰了,两位继续,继续……”清新偷偷瞄了一眼云萧颈项,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好心的关上房门,拔腿就逃。
震撼啊!独乐不如众乐,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分享八卦……
静谧被打破,楚诺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况且她和云萧的姿势确实……不太雅观,正确的说是她的姿势不太雅观。
她脸颊绯红,轻轻问他:“好了吗?”
珍惜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再抱抱。”
她胆颤心惊的搂着他颈项,那就再抱抱吧!
这时候的楚诺并不知道她的名声都被清新在客厅里败坏殆尽了。
——楚二小姐真彪悍,少爷脖子吻痕痕迹太深了,可想而知我进去之前,战况有多激烈!
——真的假的?
——等少爷出来,你们注意看他脖子……啧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话虽如此,当云萧牵着楚诺出来时,却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看着男主角。
“手机。”精简一句话,清新已经毕恭毕敬的把手机递给了云萧,然后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云萧牵着楚诺上楼去了。
男女主角一消失,清新就连忙问道:“都看到了吗?”
另外几人相互干瞪眼,没敢看。
那天晚上,云萧漆黑的眸沉沉的落在楚诺身上:“一起睡?”见她面色红潮未退又有加深的迹象,他低低的笑出声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看你明天就要回国了,至少有十几天不能见面……”
于是,在他的“开导”言语下,她拿着睡衣去了浴室,磨磨蹭蹭吹完头发才出来。
云萧正倚坐在床上看书,见她出来,把书放到一旁,拍了拍身旁的床位:“躺这里,我去洗澡。”
这是楚诺第二次爬上云萧的床,不同于上一次,那次身体确实不舒服,顾不得胡思乱想,但这次她是紧张的。
自我催眠尽快入睡,但越是想睡越是精神无比,后来云萧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在她身边躺下,她又觉得距离太近了,又往床侧移了移身体。
“还没睡?”低哑的嗓音,在氤氲的室内淡淡响起。
她心一紧:“没。”
他声音温和:“那就靠过来一点,小心摔到地上。”
“……热。”正在楚诺感慨这个理由很好时,云萧已经靠了过来,身体贴着她的背,她呼吸骤紧,扭头看他:“我说了我很热。”
“嗯,我很凉。”
“……”她还能说什么呢?
话虽如此,几分钟后,她却枕着他的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搭放在她腰间温情的贴合着。
她的身体有些紧绷。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问她:“紧张?”
“有点。”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感受。
“那你可以试着放松了。”轻柔的气息吹在楚诺的耳际,那些先前被压抑的情感在暗夜和他的怀抱里变得越发清晰铭刻。
“为什么?”不得不承认,她脑子现在有些迟钝。
“因为我比你还要紧张。”说话间,他已经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他手心确实有些湿热。
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在他怀里转过身,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但面对这样一个他,心脏瞬间麻痹,只能安静的看着他,忘了言语。
他沉沉的看着她,然后靠过来,把脸埋在她的颈项处,缓缓说道:“快点长大。”
楚诺汗颜,快点长大跟他滚床单吗?当然这话没敢说出口,闭着眼睛,试着放松。
在他怀里,她一直觉得很安定,体温和呼吸交织成了最动听的催眠曲,这一次她入眠很快。
他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那些狰狞喧嚣的***渐渐沉淀下去,眸色变得异常柔软。
“晚安。”
氤氲声响起,他拉下床头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楚诺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了,室内没有开灯,有些昏暗,隐约还能听到下雨声。
果真下雨了。
早晨六点,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床上已经没有云萧的身影,她并不急着起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走到浴室,她的衣服摆放的整整齐齐,她弯腰翻了翻,看到内衣时,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咬着唇,其实他有时候可以不必这么体贴的……
他穿着黑色睡衣,浓密的睫毛垂下,优雅贵胄,卓立超凡。
楚诺喝水间隙,顺便听了听他的谈话内容,应该是萧何打来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楚诺一杯水喝完,问他:“早上吃什么?”
“水果粥,怎么样?”
“听起来很好吃。”她绕过吧台走到了厨房里,见他正在切水果:“我帮你。”
云萧笑了一声:“别捣乱,莫雨把晨报放在了玄关那里,你帮我拿过来。”
两份报纸,政治报和经济报,楚诺习惯翻阅政治类的新闻版面,拿报纸去厨房方向的时候,她已经在游览报纸内容了。
新闻版面,消息有好有坏,有正义,也有阴暗,楚诺把经济报放在吧台上,就坐在一旁快速翻看着报纸。
云萧抬眸,见楚诺微微皱眉,语气淡然:“怎么了?”
楚诺叹道:“有位政治高官昨天被停职调查了,有人控诉他猥亵男童……”
云萧想什么有些出神,直到手指一阵疼痛传来,垂眸看去,殷红的鲜血从指尖缓缓流出来。
楚诺见了,心狠狠一揪,放下报纸,对云萧急声道:“先冲一下,我去找急救箱。”
楚诺去客厅找急救箱的时候,云萧脸上先前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讥嘲。
手指放在水流下,一缕缕鲜血卷进漩涡里,年轻男人垂落的眉眼阴暗莫名,好看的两片薄唇勾出一抹极浅的微笑。
“快让我看看。”清冷焦急的声音响起,是楚诺,她已经把急救箱放在了吧台上,打开的时候,利落的找着药水和棉签……
那天早晨,云萧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安静的坐着,看着楚诺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有点深,她一直皱着眉,一遍遍问他疼不疼,上药的时候,怕他疼,唇凑近轻轻吹着。
云萧看着她,心里忽然涌起了淡淡的悲伤。傻丫头,伤的是他,怎么好像疼的那个人却是她,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在她即将包扎完伤口的时候,终于恢复了如常微笑,那样温和,那样平静,好像前一秒还阴戾晦暗的他只是一场错觉,迷雾散去,他才会像如今这般云淡风轻。
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
楚诺抬眸就发现云萧正在看她,也许一直都在看她,她心神一动,摸着他的脸:“疼吗?”
云萧笑着摇摇头,微微侧头,唇已覆盖在了她的唇上,温情痴缠,即便是索求也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缠绵入骨。
云萧想起那日,他胃痛,她紧张的直流眼泪,蹲在他面前给他穿鞋,那些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砸落在地毯上。
他的痛,是否会铸就她心头的伤?
紊乱气息缓和下来,楚诺见他睡衣下摆沾染了鲜血,原本看不出来,但灯光反射下,颜色多少有些偏差:“睡衣上有血,你回房间换身衣服,我来煮粥。”
他垂眸看了看,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果真脏了。”
下午的时候,云萧送楚诺去机场,事先把礼物全都交给了莫雨,让他进行托运事宜,所以楚诺这次回去可谓是轻装上阵,自是很轻松。
楚诺不放心他的手,再三叮嘱让他不要碰水,虽然他含笑答应了,但想来并不放心,又撇开他,跑去跟莫雨等人叮嘱他们注意照顾云萧,细节之处比任何人都尽心,不厌其烦。
楚诺什么时候这么啰嗦过,但这样的碎碎念却让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云萧,内心有了某种温暖,二十多年来不曾轻易示人的潮润涌上眼眶,他连忙移开眼神。
“要不,我明天再走吧!”她像个孩子一样拽着他的衣角,还没走就开始难舍难分了。
莫雨等人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看到这一幕,他们是否应该有眼力劲回避一下。
在异国,他们是肆无忌惮的,机场送别,他和她像任何一对因为圣诞即将分别的恋人一样,拥抱吻别。
旁边有人经过,被云萧吻得晕晕乎乎的楚诺,仿佛听到有女生发出激动的感慨声:“这女孩命真好,竟然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楚诺微微含笑,她应该早点遇到他的。
飞机上,她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东西很少,是云萧事先为她准备的,他怕她无聊,所以随身听里下了很多音乐,一本书,精装版的建筑设计图画配上文字很能打发时间,两本政治和经济类方面的杂志。
她坐的是经济舱,拿着票寻找座位,靠窗位置,她会意的笑了笑。
“经济舱。”
“您喜欢靠窗位置,还是走廊位置?”
“靠窗。”楚诺笑了,因为她想到了莫雨,那次她月经来,他也曾准备了一大堆选择题供她选择,相比下属如此绅士,云萧偶尔就显得太过霸道了。
上午下了一场中雨,到了下午雨势终于停了,天空看似阴沉,却能见到刺目的光亮正欲穿透乌云普照大地。
有人坐在了她身旁,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五官应该算是帅的,并非她眼光高,见过云萧容貌的人,再看别人时,大概都会忍不住偷偷比较,然后那些被比较的人通常都会惨痛落败。
男人落座时看了看楚诺,一脸笑意,很友好。
楚诺礼貌含笑,男人眼睛竟亮了亮,也许是她的错觉。她并不认为这趟飞行能够让她邂逅一场迟来的艳遇。
飞机起飞了,楚诺闭上眼睛,她在“振翅高飞”的那一瞬间想到了晨间那一幕。
清洗完地板上的血迹,担心他不小心会弄湿手上的伤口,便去楼上找他。
后来的后来,楚诺想,如果那天她不曾上楼,或许就不会看到他的不堪,那是他极力向她隐藏的痛苦,像个受伤的野兽般,站在更衣室内,兀自舔舐着伤口。
门没关,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谓脚步声到了这里近乎无声。
触目是他的背影。
赤着脚,上衣已经脱了,还穿着黑色睡裤,他双手撑在平时摆放腕表的柜台上,垂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看到了他的背。
交错的浅淡疤痕,经过时光洗礼,虽然淡不可见,但却真实存在着,可见最初的最初这些伤在他身上究竟汇聚了怎样的痛。
楚诺的眉,倏地聚拢起来。
盯着他的背,咬着下唇,而指甲则深深的沉嵌在掌心里,月牙痕迹,再痛也不及触目所伤。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未听妈妈提起过?妈妈她知道吗?
有些事情,她不敢想,也不能想,要不然会失去理智。
前不久,他和她一起吃饭,路上有人卖玫瑰花,他买了一支给她,她接的时候被没有修剪干净的花刺扎伤手指,指腹那里沁出了一滴鲜血,他又急又悔,夺下她手中的玫瑰花扔了,拉着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着。
她的痛总能被他放大若干倍,可到了他这里反倒云淡风轻起来。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在他的心里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只有经历过伤痛的人,那双眸子才能淡如尘烟,凉薄无情至此。
她以前不会问,现在也不会问,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却开始隐隐作痛。
云萧觉得有人在看他,转头望向更衣室门口,那里却空无一人。淡漠的移回眸光,走到衣橱前,“哗啦”一声拉开衣橱,有一件白衬衫独立一隅的挂在那里,于是云萧原本戾气的眸子,盯着那件白衬衫,忽然沉不可见。
那是她之前被他威逼手洗的白衬衫。一件衣服,温暖经年。
云萧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
清俊的眉眼,见她望过来,他抿嘴一笑。
她倚在橱柜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好看,清晰的眸子里可以看到如昔温情,他走到她面前,伸出衣袖:“帮我扣一下袖扣。”
“给工钱吗?”她垂眸浅笑,卷发浓密披散,五官精致,专注给他扣袖扣的时候,双眸里有着令人沉醉的光,带着宜室宜家的美丽。
他低低的笑,声音坚定:“给。”只要他有,但凡她要,他一定会送到她面前,就怕她不要。楚家二小姐眼光有时候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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