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舜英笑了笑:“大嫂你说错了,海哥儿哪里是调皮,依我看他聪明得紧,是个可造之才呢。首先,你看我的衣裳和他三叔的衣裳晾在一起,可他就扯下我的衣裳踩几脚,却没动他三叔的衣裳,可见他心里知道亲疏有别。他三叔每次出外做工挣钱回来,都要给他们几个带好吃的,所以他三叔是亲人,至于我这个三婶嘛,有没能给他们买吃的自然是外人了。才五岁多的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头脑,叫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焦氏听到姚舜英的话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姚舜英接着说道:“其二,海哥儿这孩子还很执着。枣糕是姐夫的娘买给姐姐吃的,我回来的时候姐姐要我拿几块回来吃我哪里好意思,可是姐姐硬是坚持,我只好拿了一块意思意思。碰到江哥儿给我捡了衣裳,我顺手便将那块枣糕给了他。所以海哥儿来问我要枣糕的时候,我告诉他没有了。这孩子便要我去找我姐姐再要来给他吃,我说大人问人家要吃的很丢脸。他说那你带我去找你姐姐,我找她要。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答应,他便在地下开始打滚,嚷着我不给他枣糕。哎呀,难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为了块枣糕居然能如此锲而不舍地,有这样的精神,往后做什么事情会做不成功呢?”
她语气里头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大家哪里听不出来。周氏脸色乌黑,可是又不能公然骂人,只好和稀泥:“小孩子在竹竿下追打,无意中将衣裳扯下而已,江哥儿只有三岁多,他能知道什么,老三家的未免想得太多了。”姚舜英还没开口辩驳,田阿福先一步道:“就算是无意中将衣裳扯下也该捡起。为什么还要踩上几脚。”
周氏道:“海哥儿定是跑得急,然后无意当中扯下衣裳,收不住脚不就踩在那上头了。”姚舜英道:“娘说得似乎合情合理,可若是跑急了收势不住,那该只有一两个脚印子才正常,我的衣裳上头却满是脚印子,不是来回踩踏是不能留下那样的痕迹的。”田阿福脸色铁青:“方才江哥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小畜生分明是故意扯下老三家的衣裳踩脏的,你还在替他狡辩!”
周氏不满地大声嚷道:“江哥儿只是三岁孩子。他知道什么!”原本一直不吭声看热闹的田青苗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大点孩子,没有大人教他,他能说得那么清楚。”焦氏立马接话道:“可不就是,这孩子今日怎么就一个劲儿地攀咬着我们海哥儿不放呢。”张氏板着脸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教了江哥儿那样说话不成?娘可是都看见了,我这忙了一天,刚到家又去割了猪草才回来,我有那功夫教他?”无意勾引[ABO]
焦氏道:“我可没说是你。”姚舜英冷笑道:“那大嫂的意思就是怀疑我了?那我还怀疑你呢,海哥儿才多大就知道扯我的衣裳下来踩脏却不弄他三叔的,若不是大人在他跟前说我的坏话让他恨我,难不成这孩子天性恶毒?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嫂。你要这样子在孩子面前中伤我!”焦氏对周氏哭道:“娘,我真没有在海哥儿面前说弟妹的不是,海哥儿他就是个孩子,可弟妹硬是要这般不依不饶地!海哥儿这孩子自幼顽劣,我这阵子既要带着河哥儿又要看着淑娘。难免忽略了对这孩子的管教。三弟妹,海哥儿弄脏了你的衣裳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大人大量饶过他吧。”
一旁的田连淑见母亲流泪,她也跟着哭了起来。田连海见自己母亲和妹妹都哭了,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姚舜英的头上,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姚舜英,仿佛一头小狼崽子。周氏见大房大人孩子哭的哭挨打的挨打,而姚舜英还一副气愤难当的样子,不由怒气腾地升了起来,冲姚舜英厉声道:“够了老三家的,你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不成这么点肚量都没有,跟个小孩子你较什么真!”
姚舜英这下真的是无语了,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周氏道:“娘觉得我这是在跟他较真吗?那娘以为什么才叫不较真呢?娘您说我是自己跑去跟我姐姐说把你婆婆买给你的枣糕给我几块吧我家大嫂的儿子想吃还是我带着海哥儿让他自己问我姐姐讨要?媳妇愚钝还请娘示下。”周氏脸色紫涨:“你,我不是……”“我打死你,都是你这个妖精坏!”田连海以为姚舜英不防备,猛地一脚踹了过来。没想到姚舜英早有防备,侧身一闪,田连海一脚踹空,自己一头撞到了田阿福跟前。
“反了反了,这小畜生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连长辈都敢打!”田阿福勃然大怒,抓过田连海劈头就是一巴掌,田连海被打得倒在地上,半边脸立时红肿起来。“给我拿棍子来,今日我要打死这小畜生!”周氏知道孙子这回闯了大祸,田阿福动了真怒下手绝对没个轻的,赶紧扑过去将田连海护在怀里,苦苦央求田阿福消气。焦氏更是吓得脸如土色,颤抖着跪在了地上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上门女婿
田阿福伸手指着田连海:“小小年纪对长辈口出恶言不算居然还动手,如此心地歹毒长大了岂不是要干出弑天灭祖之事,此等孽障,与其留着将来令祖宗蒙羞,不如眼下打死干净!”焦氏匍匐在地,颤声道:“爹您饶了海哥儿吧,都是媳妇不好,您要打便打我吧。”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