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戌时之初,李图和吴起一起去了中川学府棋社的棋阁,也就是这次八府之会棋社交流的地方。走在环境优雅的小石子曲径上,吴起看到李图此时依然背着古琴,不由怔了怔。在他的印象中,几乎每一次看到的李图,都是背着古琴,然后有些好奇地问着:“你喜欢背着琴?”
闻言,李图脚步一停,想了想,道:“习惯了。”
习惯了?
吴起听到不由一楞,从这一句话中可以听得出李图对琴的态度,如此痴于琴,难怪在十五岁就能够成为了四品琴师,心中感叹一下。接着,想到了这次八府之会的棋社诸事,怕李图对情况不了解,于是出声道:“西南八府的棋社中,以川南棋社的实力最强,听闻这次新生中就来了一名七品棋师和一名八品棋师。其次是西川棋社、北川棋社及中川棋社,听闻也是各有一名八品棋师,九品棋师也有一两名。”
七品棋师?
李图怔了怔,想不到这次新生中竟然出现七品棋师,可见其天赋如何了得了,不过也在他的接受范围,毕竟世上天才多得是。然后问着:“那我们学府的棋社呢,难道在新生中就只有你我二人来?”
吴起点了点头,道:“在这一届新生中,我们学府并没有什么天赋过人的棋师,所以参加的新生也只有你我两人,在八府中算是最差的了。”
“最差?”
李图又是一怔,明显是想不到。
“算是吧,不过听闻东川棋社的新生中似乎没有人入师级之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吴起想了想道。
接着,穿过了曲径小道,走进了棋社,两人走上了棋阁。
此时,棋阁内灯火辉煌,虽然站着不少学子,却是很静。在棋阁的中间,正有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在对弈着,身后各升起了两道滚滚的狼烟,四道狼烟不断地绞杀在一起,互不相让。
此时,少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棋局,神情非常专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接着下来的路数,额上也渗出了不少的汗水,而身后的狼烟也被死死地压,似乎喘不过气来。座落在对面的那名少女,只是静静地玩耍中手中的棋子,神态自若,显得有些冷傲。
“有人在对弈。”
吴起看到这样的情况,微微惊讶一下,但看到两人身后升起的两道狼烟,心中又是一惊,想不到是两名八品棋师在对弈,然后和李图走了过来。
走了过去后,李图则是怔了怔,自己看不见走过来围观干什么?不禁笑了笑。
看到李图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吴起也是一楞,然后边看着棋局,边小声告诉李图棋盘上的落子情况。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棋阁内,还是有不少人的闻听,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过,此时吴起认真地为李图讲解棋局,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也没有发现他人的不悦和皱眉,继续在讲解着。当把整个棋局都讲明后,李图不禁愕然,这棋局与黑白棋城中的一个棋局非常相似,手法几乎一模一样,路数也差不多。
少年手中执着白子,紧紧皱着眉头,久久无法落下,又是思考一阵后,最终一咬牙把子落在横七纵十二的位置上。
看到少年的落子位置,少女不禁微微一笑,也落下了子。而少年看到少女所落的位置,细细一想后,脸色立即大变,想不到自己竟然中了她的圈套。但,也想不到她的圈套竟然设得如此之巧妙,一步连着一步,让人防不胜防。
此子落下,几乎是必死之局。
此时,观棋的众人也看了出来,不禁摇了摇头,此棋局已经明朗,不用再继续了。
少年死死地盯着棋局,心中非常不甘,因为刚刚吴起的声音影响到了他的思路,让他落错了一步。但,此时棋局已经明朗以,不用再继续,于是从棋笥拿起了三颗子,放落在棋盘上,表示认输。但是很不悦地站起来,对着吴起道:“你不知道观棋不语吗?”
吴起一楞,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了。
此时,李图的脑海中在疯狂地计算着,一步一步查找对方的漏洞,也在脑海中幻想出了一个棋局,然后细细地观察起来,欲找出挽救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刚刚那名少年到底是落在哪个位置,如果他真的落在必死之位,那这棋局就无法挽救了。
于是问着吴起,道:“刚刚两步棋子都落在了什么位置?”
吴起一怔,看了一眼棋局,道:“白横七纵十二,黑横五纵十。”
“咦?”
李图不禁一怔,这好像是必死之位,他落在这里干什么,细细一想后,原来是中了圈套。然后,脑海中开始飞速地计算着,一步一步推算着棋局,这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必死之局啊。
李图在脑海中再次细细推算起来,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了些笑容,道:“你这棋局未必是必死之局。”
那名少年闻言不禁一怔,疑惑地看着李图,好奇地道:“不是必死之局,你是说你有办法挽救?不可能。”
此时,那名少女也不禁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图,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然后又看了看棋局,这明明是必死之局,哪里还可以挽救?于眼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图,对自己布置的棋局可是相当的自信。
李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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