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父亲曹操就是曹昂心目中最高大伟岸的英雄,是曹昂最坚实的心理支撑,可是现在,连父亲都被张辽击败,生死未卜,曹昂只觉着天都要塌下來了。
就在曹昂心中充满无助和彷徨的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曹昂的浑浊的视线中……
“曹子脩,我找你半天,沒想到你竟然躲在此处,”自曹操战败之后,残存的势力皆以曹昂为首,拜他为主公,如今的汝南就是曹昂说的算数,來人竟如此直呼曹昂之名,若是旁边站着有人,定然会惊诧眼前发生的事情。
曹昂只是抬头看了看來人,并沒有应声,依旧低着头默默喝着酒……
來人大概是找得急了,又见曹昂如此一副颓废模样,顿时怒声斥道:“曹昂,想不到你竟然一蹶不振至如此地步,可恨我当初看走了眼,居然会拜你为主,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天意让张辽一统天下吗,”來人说到怨愤之处,禁不住仰天长叹一声,看着曹昂仍不理不睬闷头喝酒,那人顿时气不打一出來,叫道:“就知道喝酒……如此醉生梦死,你要让跟随你的这些人都离你而去吗,”说完一把从曹昂手中夺过酒坛,哐啷一声砸了个稀巴烂。
曹昂这会才有了点反应,摇头哀叹道:“你让我怎么办,咱们能打得过张辽吗,张辽那么强,连我父亲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能做什么呢,”
來人怒极嗤笑道:“我的信条就是只要想,就沒有办不成的事,曹昂,你看你这副样子,哪有一点你父亲的气度,枉你父亲一世英雄,想不到竟然生出你这样一个孬种,枉你父亲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现在这这幅表现简直就让你父亲失望透顶,”
曹昂闻言面色一变,他本是武将出身,可烂醉如泥的他却连一个酒坛都夺不下來,此时却不知道哪來的力气,噌的一声从地上跳起,勃然怒喝道:“大胆司马懿,我不许你侮辱我父亲,”
看到曹昂须发贲张的样子,司马懿倒转怒为笑道:“呵,这样的精神头倒还有一些英雄气概……我奉劝主公一句,主公如果真的想就此沉沦,不如趁早降了张辽算了,还能得到官位爵禄,我们司马家、颍川荀氏、还有其他追随你们的豪族这便散去,另投明主,哼,这样做你真辜负我们这些人对你的期望,如果……你还念着令尊的厚望,想干成一番大事,就必须尽快振作起來,因为已经沒有时间在这里磨蹭了,”
“想知道曹公的下落吗,”
曹昂触电一般猛的抬头道:“我父亲,我父亲怎么样了,”
司马懿冷笑道:“他沒有死,也沒有降,不过现在已经做了张辽的阶下之囚,据报已经被张辽带到了许昌,”
“曹公即便被俘都不肯降顺,你倒好,不过这么一点打击就在这里唉声叹气,志气沦丧……”
“谁说的,”曹昂愤然打断司马懿的话道。
只见他定定的直视着司马懿,慨然作色道:“我不想认输,不想辜负父亲对我的期许,我要证明给父亲看,我能行,”
司马懿这才满意慨然点头道:“好,我们这些人追随你到此要的就是这个劲头,这样才是我司马懿看中的主公,有这样的志气,就有成功的可能,”
可是冲劲过后,曹昂又有些忧虑道:“可是仲达……张辽麾下拥兵百万,已雄踞大汉大半疆土,你说咱们真的能扳得倒张辽吗,”
司马懿长笑一声劝道:“当年秦灭六国,也是以一隅而取天下,昔日楚汉争鼎之时,楚强而汉弱,最终还不是高祖立大汉四百年之基业,天道无常,事在人为,咱们先深根固本,待时机而动,谁就敢保证张辽能如此一路顺风顺水呢,”
虽然有些安慰的味道,不过司马懿这番话仍然让曹昂的信心坚定了不少,只见他面色沉凝点头道:“明白了,咱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司马懿眼中露出一丝欣慰,道:“探马回报,张辽并沒有继续南下,而是匆匆领大军班师回朝,只留下张颌的青州军团守豫州,留臧霸的徐州军团守兖州,以十万战辅兵守备两州,依我看张辽短时间并无攻打汝南的意向,即便是打,谅他也打不下汝南,”虽说曹昂从许昌出來的时候只带走不满一万的兵将,不过从许昌突围的曹仁、夏侯渊带來的兵马也有不少,加上这段日子豫、兖二州不断聚拢过來的旧部,如今曹昂手上竟然聚集了三万余众,除非张颌、臧霸敢倾尽全力不留兵守备,否则司马懿自信能够抵挡,而现在许昌刚刚陷落,豫州、兖州的大片地盘连稳定都算不上,这二人敢來吗,可能吗。
顿了一顿,司马懿又道:“张辽要稳固豫兖二州,沒有一两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到,咱们正可以趁此机会,重整士气,操练兵马,待兵粮足备,士气旺盛之日兵锋东指淮泗之地,先拿张勋,杨弘这两个叛徒开刀,据此两地,可得兵十万之众,到时候再做思量,”张勋和杨弘献了萧关之后,皆被文远封为列侯,暂时腾不出手整治淮泗局面,就仍令二人去做河淮南、庐江诸郡郡守,这两个软柿子镇守淮泗之地,正好可以拿來给曹昂扩充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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