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栖邪这个游戏的初始国家,最早的一批玩家有百分之八十都出现在孜罗国的新手村内,在孜罗国内三分之二的新手村都的刷新出了玩家之后,相国便成为了下一个默认出生点,因此现在栖邪的玩家大多都集中在这两个国家里,其他国家只有少数几个新手村会作为出生点刷新玩家,目前加起来也只占了总数的三成而已,而彩霞峰这个地方,在目前孜罗国与相国作为主要出生点的情况下,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江湖地位而言,都是一种超然的存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听过落霞宫的名字,可见过落霞宫人的却屈指可数。
想去遇见落霞宫人的不是没有,只是其他人没有这个机会不说,就算迎面碰上了也认不出来而已,毕竟全息游戏发展至今已经很少有游戏会将npc的姓名或势力称号顶在头上,大多都是栖邪一样除了一些基本的提示之外就以相貌来区分,有些甚至跟路人一样普通,跟npc问路或询问任务npc的地点对玩家来说已经是常态,而如今这个大条件下,遇见了行事低调的落霞宫人没有试图与他们打好关系而是直接上手来威胁的,别说齐书情了,估计就连目前在外头的其他落霞宫npc都没见过!
齐书情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残阳欺酒好一会儿,才道这事不是能由他做决定的,当下就修书一封,准备去请示元出云。
从霞川镇飞鸽传书去邻国的阚城正常来说需要十五六天的时间,若是换成人快马加鞭或是用轻功一刻不停地赶路,差不多能缩短一半的时间,来回也要半个月左右,齐书情估计了一下大概能得到回复的时间,答应他们到时候会亲自带着结果去他们下榻的客栈告知自家少爷的回复,这才送走了两名玩家。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残阳欺酒带着元夏离开齐书情的院子,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了站在外头的巷子里的朔雀,后者瞧见两人下意识想要凑上来,但一想到之前某人的警告,不由得抽抽嘴角退后了两步,随时准备在他发难前撤走。但此时因为需要等上半个月而心情不算太美好的残阳欺酒已经看见他了,于是元夏见刚刚套路了npc的男人低低哼笑了一声,侧过身对背部贴着青石墙的朔雀勾了勾手指。
紧接着响起的是他低沉并有些沙哑的声音:“小鸟,来,陪我练练手。”
装死的朔雀闻言顿了顿,颓唐地抬头去看这个眯起眼的凶残男人:“……所以你是在npc那儿受了气所以故意来找我的麻烦吗?”
不,硬要说的话分明是npc受了他的气才对……想起离开时齐书情那明明想对他们做点什么又因为他的威胁而放弃挣扎的表情,元夏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残阳欺酒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随你怎么想。我对你们天择门的武学招式很感兴趣,就是如果不来的话我可能心情会不好,一旦我心情不好,就得找点事做让自己的心情变好,而你也知道,让我心情变好最好的办法是让别人心情不好——”
说着慢悠悠地看了朔雀一眼:“你觉得我去拜访老大怎么样?”
“行行行,练手而已,我陪你绝对陪你求你让我陪你!”一提到这事就头皮发麻的朔雀干干脆脆地认了怂,“只要你不去找老大的麻烦干什么都行大爷!霞川镇里不能动武您看我们出去交手?”
残阳欺酒一脸勉为其难地点了头,两人就这么一路出了霞川镇,到了彩霞峰与镇子之间的那块地区,元夏挑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在树枝上围观了这一整场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的“练手”,等所谓的切磋告了一段落,被元夏拖回霞川镇的朔雀血条只剩下了一小半,那张漂亮的脸上添了不少青紫的淤伤,再加上那凌乱的衣袍,活脱脱就一副被人凌虐过的模样,走在路上引得不少npc侧目,甚至还有路人因为他憔悴却不失美貌而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有不忍,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将朔雀带回客栈交到他的属下手中的元夏转过身下意识去寻找残阳欺酒,却发现那切磋中只挨了几拳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身后,压根就没跟上来。
元夏打开系统界面里的地图,找到离自己不远的那个象征着队友的蓝点,顺着那方向找过去后他发现残阳欺酒正站在镇子入口的一个牌楼下,目光直视前方虚虚落在某一点上,一看就知道大概是正在查看系统。
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的元夏安静地看着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即便就这么随意地站着,那身做工还算精细的古装衬着那张英俊的脸和完美的身材,让这人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以称得上雅致的气质,但多看两眼就会察觉他身上那太过强势的气息硬生生将这一分气质扭曲成了生人勿近的锐意,说他不是个江湖人都没人敢信,而当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时,就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一般,毫无温度。
就在元夏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儿难过的时候,残阳欺酒突然动了动手指做出了将系统界面收回去的动作,紧接着就微微侧过身对上了元夏的视线,大概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出现,男人的脸上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动作略微一顿就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等站到元夏的面前后,男人微微低头打量了他一眼,像是感觉出了元夏此时的低落,虽说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在他的脑袋揉上了一把权当安慰,开口道:
“临时有点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边你盯着点,虽然齐书情因为我们的威胁,顾及到云家的事不会作出什么逃走或对我们下手的事,朔雀那边怎么说都是个麻烦,虽然齐书情不可能将他与元家的事告透露出去,很有可能在朔雀问起我们谈了什么的时候编点什么敷衍一下,但你这边要注意一点,真有什么事就和那个npc对一下口风,免得穿帮。”
元夏下意识点了点头,残阳欺酒见他如此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落在他脑袋上的手重重按了按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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