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看到三人,松开傅庭涵的手,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您身体不好,这会儿夕阳都快没了,您怎么还在外面吹风?”
傅祗看着天边的夕阳道:“今日的夕阳甚美,若不看,可惜了。”
而且,看一日便少一日,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
傅祗看着天边的云彩,眼中尽是恋恋不舍。
赵含章就跟着转头看了一会儿,等夕阳全部消散便道:“我们回去吧。”
赵含章和傅庭涵蹲在院子里洗手,把指甲缝洗干净,又洗了脚,还拿刷子小心的刷掉鞋子上的泥,傅祗一直含笑看着,弘农公主则是一脸愕然。
傅宣在自己发呆,他似乎总能自成一个世界,就是他爹都走不进去。
夜色降临,傅祗身心愉悦的躺在床上,对抱被子过来铺在脚踏上的孙子道:“不必守着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傅庭涵却坚持睡在脚踏上。
傅祗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啊,和你父亲一样犟。”
傅祗轻轻地摇头,“该见的人我都见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我最忧愁的是天下苍生,而见到你和含章,我便知道不用忧虑了。”
不管将来这个国家是否会改国号,只要赵含章不变,天下万民就能怀揣着希望将日子越过越好。
雍州免的赋税要比别的州要多些。
太医的这一声叹息让傅庭涵理智回笼,慢慢的从床上下来。
傅祗笑着点头。
可以说,对傅祗的去世,最不能接受的是弘农公主。
不回来也不要紧,只要现在雍州内的百姓能安定下来,有新的孩子出生,它总会再繁华起来的……
赵含章把弘农公主安排在椅子上坐好,就去准备丧仪。
太医对这样的抢救方式早已见怪不怪,现在这也是太医院里各医官们必备的技能之一。
她不是很喜欢傅宣,对傅祗这个公爹却很敬重,她这一生,父皇不像父亲,母后也不像母亲,嫁了个丈夫也不像丈夫,生的儿子也不像儿子,只有公爹,他一直像个父亲一样照顾教导着自己。
弘农公主冲上前去要阻止,赵含章忙忍住泪意,伸手拦住她道:“庭涵在救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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